二人虽有心病,却各有原因暗暗放下,长亭乘着酒兴,便与二人说起自小外出游历的种种江湖趣事。她随她师父日久,多少也有些不羁与随性,说起江湖趣闻来亦是引人入胜。
赵权虽未必去过长亭所言之地,却能引经据典,细数当地历史典故与四时风物,更好似亲历过一般,又因他所言皆是高屋建瓴,于历史地理上见解深刻,令听者豁然开朗。
一时引得长亭谈兴更浓,二人你来我往,竟首次有投缘之感,长亭书读得不多,自然惊异于赵权的博闻强识,听他几句话,便有胜读十年书之感,心中不由得大为叹服。
她素来知道赵权是最受宠的皇子亲王,于朝堂上甚有地位,只是这仿佛是理所应当一般。此刻反倒觉得赵权是有些为身份所累,即便不是皇子亲王,以他之能,想来也能成就一番功业。
长亭听他言谈之间,于天下大事,古今兴废,地理要冲皆了如指掌,因心情甚好,又饮了酒,说到兴处更是眉目飞扬,颇有舍我其谁之霸气,长亭心中隐隐赞叹,此等人物,野心手段俱全,当真是天之骄子!
赵权也从未如此肆意,他素来自持稳重,因着他舅家之故,他自懂事起便连他母妃也不甚亲近,他当然知道他舅家是自己一大臂助,却也明白他父皇不喜外戚,他母妃虽贵为贵妃,外人看来圣上恩宠不断,他父皇却不知是忌惮他舅家或是其他,与他母妃两人却不似夫妻更似君臣。
他很小就隐隐懂得这个道理,便刻意疏远舅家,因他自身天资卓越又勤于文武,令得他父皇十分钟爱他,外人或是以为他是靠受宠的母妃和煊赫的舅家才得到今日地位,可谁又知道他自小付出了多少努力。
他历来不喜人猜测他的心思,在朝中处世也颇为深沉圆滑,便是他父皇,在他心中亦是敬多于爱,先是君后而父,他从未有过放纵轻狂之举,在他心中,父皇是天下之主,是孤,是寡,他要做的便是以天下为任,无上的皇位便注定无上的孤独,天家何来私情?
他虽见过他母妃眼中的落寞之色,却从未觉得他父皇对他母妃有何不妥,天子便该如此,有宠便已足够,如何还敢奢求天子之爱?他在他父皇面前从来先为臣后而子,因此他虽受宠,却从未僭越,便是对着他父皇,他亦是三思而后言,更遑论放浪形骸。
今日对着长亭,她虽武功尽失,却从未有过自怨自艾之态,仍然好酒贪杯,谈笑自如,说的虽是些江湖趣事,却难得地能引出他兴趣,令他脑中不住勾勒出长亭仗剑江湖的洒脱与自如。
他常常想起失忆时的长亭,那个会娇娇地叫他相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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