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道,“书童与画童留下,琴童与棋童且去预备。”
琴童与棋童起身往船尾去了。两个婆子支起帐幔,方便两人换衣裳。书童与画童上前斟酒布菜。桌上都是我素日所爱的江南菜肴,酒是梨花白。我虽然不自在,却也不忍拂易珠的意,只得由书童斟了一杯,递到我唇边。我自己接过碧玉杯,掩袖饮尽。抬眼望易珠,只见她就着画童的手喝了一杯。
一时歇了筝,只闻笛声清悠,吹彻万里雨幕。还未到池心,我与易珠便各饮三杯。易珠双颊微红,丽色顿生:“人生苦短,当及时行乐。姐姐说对不对?”
我笑道:“妹妹一向勤勉,如何生出这样的感慨?”
易珠笑道:“勤勉是不假,却也毫无收获。守着千金万金,一朝丢了小命,又有什么趣儿?”说罢自斟一杯,仰头饮尽。宇文君山与王甯兵败,昌王孤掌难鸣,易珠又素与启春不睦,自不免担心起身家性命。忧心有理,及时行乐自也无错。我无话可说,只得陪了一杯。
不一时琴童与棋童上来,俱涂脂抹粉,穿着妇人衣裳,娇美难言。琴童道:“不知君侯与夫人,想听什么?”
易珠举杯笑道:“随你喜欢。”
琴童嫣然一笑,与棋童端立在船头。翻起兰花指,点在香腮边,直比女人还要妩媚。声裂金石,响遏行云。两人唱罢,易珠微微一笑:“唱的是春景,如今却快要入秋了。今年春天也是多事,竟没有好好观赏一番。”
我笑道:“你我自幼读书,又有哪一年的春景,是好生游玩过的?”
易珠笑问:“姐姐后悔进宫么?”
我笑道:“难道妹妹后悔了?”
易珠笑道:“姐姐自是明心见志,却真真把我给问住了。”于是对饮一杯,易珠方指着我身边的书童道,“姐姐看他像谁?”
书童虽在我身边站了好些时候,我却一直没有正眼瞧过他。此时他特意站在易珠身侧,好让我瞧个清楚。但见一张瘦削的瓜子脸,肌肤白皙,眉眼秀丽,颇为清俊。呼吸微微一滞,我不觉呆了一呆。易珠拉起书童修长白皙的手,轻笑道:“像不像……那个人?”
我淡淡道:“是有些像。”
易珠笑道:“姐姐若喜欢,我就把他送给姐姐。”
我摇头道:“不必了。”
易珠哎呀一声,以纨扇掩口:“我险些忘了,姐姐如今深受信王的爱重呢。”
我又好气又好笑,不禁白了她一眼:“你又何必害他?”
易珠嘻地一笑,不再言语。书童虽殷勤,但见我不假辞色,便只斟酒布菜,不发一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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