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兄长做下那样惊天动地的事,兄长若不能保全他的老母妻小,未免也太令人寒心。”
弑君篡位,有何稀奇?难得为虎作伥之人除却身死,竟能保住全族的性命,这也算绝无仅有了。朱云自幼跟随高旸,高旸待他,毕竟有些不同。我的口气亦不觉含了嘲讽之意:“妹妹所言甚是。”停一停,又道,“还是不要说这些了,免得母亲听了伤心。妹妹常日的心思还是用在两个孩儿身上的好。”说罢起身下榻,“我回去了,妹妹好生歇息吧。”
高曈有些急了,提高了声音道:“妹妹说二姐告发了朱云,为何二姐竟不分辩?如此岂非默认?”
这些日子,我已说了太多谎言,实在无力再重复一次。我宁定片刻,缓缓转身,望着她的眼睛,沉静道:“我出京之前,信王已然质问过我,我也分辩过了。家门不幸,何必多言?”
高曈道:“兄长不是精细之人,纵然怀疑二姐,却拿不住真凭实据。”说着目光在我的伤痕处转了一轮,“二姐受伤了,兄长格外怜爱,所以放二姐回来了。”
这般挑衅的目光和口气,竟激起了我的好奇心:“信王没有真凭实据,难道妹妹有?”
第三十一章 至圣之士
初夏时分,日光灼热。高曈一身天青色布袍,端然高坐,像一块透着幽蓝光芒的冰,坚冷淡然,永远也化不去。高曈摇头道:“并没有。妹妹也只是猜测罢了。”
我微笑道:“愿闻其详。”
高曈笑道:“我知道二姐能谋善断,且容妹妹胆大一回,班门弄斧了。那一日二姐回家来,答应妹妹晚间问一问朱云究竟在寻找何物,二姐还记得么?”
“记得。”
高曈道:“二姐那日晚间的确回家来了,故意当着母亲的面蜻蜓点水般问过,便不再追究。妹妹当时便觉得奇怪,朱云趁二姐不在,几乎曾将二姐府上抄家,二姐既不生气也不好奇,竟如此轻轻放过,实在不像平日里事事求真的二姐。妹妹细细想过,大约也只有一种可能,那便是二姐早就知道朱云在寻些什么,不但知道,还将他的衣物藏起。所以不想问,也不便问。”
我不觉失笑。不想那一日的缄默,竟成了我的破绽。“原来不忍追问,倒成了口实。”
高曈道:“妹妹听兄长说,是靴子上的一对‘杏’字实实在在证明朱云曾潜伏畋园弑君。这个‘杏’字,当真耐人寻味。除了二姐府里的银杏姑娘,谁又知道那双靴子上竟绣了一对‘杏’字呢?能这样快就找到证物并藏起来,会是我这样一个自始至终都懵懂无知的人所为么?还有一事,原本邵姡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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