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说着眼睛一热,颓败的叹息能呵落一树的春光,“许多事情,当真是知道得太迟。”
高曈一怔,语含歉然:“二姐……”
我收回泪意,回眸微笑道:“妹妹既不知道,我便不扰妹妹歇息了。”说着上前一步,拉起她的手关切道:“自妹妹生下孩子,便瘦了许多,精神也不大好似的。还请妹妹好好保重身体才是。我先走了,晚间再来。”
我正要缩手,高曈忽然反手探出,拇指与食指蓦然钳住我的指尖,指尖顿时涨得生疼:“二姐请留步。我有一事不明,还请二姐指点。二姐前些日子在宫里,是不是常见我夫君入宫?”
我心中一凛,缓缓缩了手:“我在后宫管教女官,前朝的事不常听说。”
高曈低头看到我微微发青的指甲,口气稍稍缓和:“夫君的身上总带着一丝幽微香气,只要衣裳不洗,这香气总也不散。这种香料,绝非普通女子所能使用。夫君又总进宫,有时候我甚至会猜,那女子说不定是宫中的。”
晨光漫洒,她衣袂微摆,整个人似要乘风飞去,独余两道目光幽深而不可动摇。高曈资质极好,才能在一众庶出的姐妹中脱颖而出,在生母死后,养在信王正妃的膝下,更深得太妃和高旸夫妇的信任。我几乎以为她已经知道了,正要脱口问她是如何得知的。四目相对之间,心思顿时沉了下来,话到嘴边,只剩一句不咸不淡的嘱咐:“妹妹不要胡思乱想。”
高曈冷笑:“二姐说我胡思乱想?从前的事,我并非一无所知。”
高曈嫁入朱家已有五年,从善喜的口中知道朱云从前的一两件情事,自是不出奇。不知怎的,我亦生了一丝不悦:“妹妹既然知道从前的事,就更应该知道,即便只是一个念头,也不要随意地去想。就算永远也不打算说出口,也是会带来杀身之祸的。”
高曈凝视片刻,垂眸道:“二姐所言甚是。”
我亦宁和道:“你放心,今晚我会问云弟的,他若肯告诉我,我一定不瞒着妹妹。”
高曈道:“当真?”
我笑道:“我们是一家人,自是休戚与共。我若知道实情,自然不会瞒你。只是云弟肯不肯告诉我,却难说得很了。”
陪母亲用过早膳,依旧回府。在西耳室坐定,竟觉得有些困倦了,于是歪在榻上饮茶。银杏在下首坐了,抚胸道:“姑娘常说顺阳郡主聪明,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她那样说,奴婢还以为她已经知道了呢。幸而郡主看不见奴婢,不然只怕奴婢要被郡主瞧出破绽了。”
我合目道:“她若资质平常,也不会是信王府众多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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