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不到今天。何况听你的口气,你早就知道两位公主失踪了,为何你不先告诉我?”朱云一怔,顿时无言以答。我笑道,“然而你今日又为何肯告诉我了?”
朱云忙道:“我也是才听说的。高氏逃脱,我怕她会来寻二姐报仇。”
高氏?朱云吐露这两个字的轻蔑口气,与柔桑一模一样。我甚是感动:“好云弟,多谢你告诉我。”又惴惴道,“我自然是怕的,所以让刘钜一直在府里住着。有他在,想来华阳没有机会。”
若在平常,朱云听见刘钜住在新平郡侯府,定然要跳起来。今夜却似没听见似的,吃吃附和:“如此我便放心了。”
车子一动,银杏便忍不住笑了出来:“这些日子侯爷定是撑不住了,竟试探起姑娘来。”
我叹道:“接连丢失了刺驾的铁证和要犯,换了谁都会寝食难安的。更何况信王和信王妃还要面对昌王,想必更是发愁。朱云只是年轻沉不住气罢了。”
银杏笑道:“姑娘偏偏说自己早就知道了,并且命钜哥哥住在府中保护。如此不露声色,想来公子是分辨不出来了。”
我冷冷道:“我说的是真话,有什么可分辨的!”
自我受伤,每日总是早睡晚起,即便如此,仍是很容易困倦。读半卷书、摆一局棋,听绿萼银杏拌两句嘴,不知不觉天就黑了。自从刘钜入府居住,我更加安心,睡得也更多更沉了。城中风雨潇潇,我自安然高枕。
汴城府搜检多日,入腊后终于渐渐平息。整个汴城在强风暴雨中劫后余生,百姓对即将到来的新年格外珍惜,奋力营造安乐祥和的气氛。
明道五年终于要过去了,景祐元年即将来到。
这一日醒得早了些,天还没全亮,绿萼在我对面睡得正香。我不忍吵醒她,便自行披衣,起身斟茶。窗纸渐渐现出深青色,小炉上的水嗡嗡作响,这一幕似曾相识。十六年前初入选时,在粲英宫的第一个清晨,也是这般情景。心中一动,我不由自主地推门出去,仿佛期待也能看见一场名剑对决。
府中一个人也没有,我听见后园中传来男子低低的呼喝之声。循声望去,只见一片小小的空地上,一人一剑运转如飞,凌厉的剑风荡开蒙蒙雾色,含光剑若隐若现,渺然如幻。银杏一手提着风灯,一手挽着斗篷和汗巾子站在一旁,暖融融的灯光照亮她年轻的笑容。剑影纷纷,令人眼花缭乱。她的目光却一动不动,静默而深远。
我不忍惊破,只远远地看着。刘钜已练了一盏茶的工夫,剑势仍是不衰。忽觉手中一暖,却是绿萼赶了出来,塞了一只手炉给我,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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