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霜雪,汉家兵马如日月。日月照霜雪,回手自消灭。”'70'唱了两遍,又道,“好皇儿,你要像你的父祖一般,建功立业,做一个乖乖的好皇帝。”
哭声立时止歇,乳母凑趣笑道:“哥儿自然是乖乖的好皇帝。”
一时宫女通报进去,只听芸儿笑道:“皇儿已经睡着了,你们且去歇息一会儿。”众人谢了恩,依次退了出来。我入殿时,芸儿怀中抱着高朏,身边只有两三个心腹服侍。她高高在上,坐得笔直。通身洁白,唯有鬓边垂下两绺乌发,闲适之余,更显萧疏冷峻。她的口鼻覆着绢纱,目光亦寒亦暖,教人捉摸不定。
行过礼,芸儿微笑道:“玉机姐姐来得正好,恰巧今日皇儿也在。玉机姐姐还从未抱过皇儿呢。”说罢招手令我上前。
高朏出生已近四月,我却从未仔细看过他的模样。只见高朏的口鼻酷似高曜,眉眼却有母亲的柔和。他在母亲怀中酣睡,眼角犹带泪痕。我伸指碰一碰他娇嫩的面颊,不觉满眼模糊。芸儿轻轻将孩子放在我的怀中,小小的婴孩,双臂却有不可承受之重。我几乎立刻将高朏还给了芸儿,才能忍住不落泪。芸儿察觉我神情有异,命人将高朏抱了下去。
芸儿细细打量我的面色,关切道:“玉机姐姐的伤全好了么?”
我忙道:“微臣已然痊愈。谢太妃关怀。”想是高曜突然崩逝,芸儿太过伤心,比高朏满月宴时瘦了许多,薄薄一袭短袄挂在窄而薄的双肩上,空荡荡的像笼着一层薄雾。我微微叹息:“太妃似是清瘦不少,气色也不甚好,还请太妃保重凤体。”
芸儿的笑意藏在绢纱之后,似有若无,似浅还深:“玉机姐姐知道的,我是等得心焦。”
自薛景珍来新平郡侯府报信至今日,已有整整五十日,也难怪她心焦了。“太妃在等什么?”
芸儿道:“我在等玉机姐姐来看我,带来一些与别不同的消息。”
我忙现出一丝愧色:“微臣无用,伤病连绵,整整一个月不能出门。”
芸儿的眼中泛起深深的失望,勉强的笑意慢慢化作绝望的泪水:“姐姐当时被华阳所伤,没有消息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我不忍面对,只得低了头叹道:“两个元凶已于今日伏诛,请太后安心。”
芸儿哼了一声,无不嘲讽道:“苍天有眼。”
忽见薛景珍在门外向里探了探头,芸儿连忙拭去泪水,命他进来。薛景珍照样在芸儿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便恭恭敬敬退在一旁。芸儿先是怔了怔,眸中慢慢绽出难以言说的幽微笑意。我照例视而不见。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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