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反水,这花氏也不怕皮肉之苦。”
银杏哼了一声,鄙夷道:“她才不会吃苦呢。”
我笑道:“莫非是洛阳令枉法?”
银杏懒懒道:“弑父之案何等重大,洛阳令不敢枉法。枉法的是另有其人。”
我恍然道:“既然不是洛阳令,想来是京中的高官。”
银杏道:“姑娘说对了。钜哥哥打探得真真切切,是司政白子琪见花氏貌美,想曲法摄回家中,也许是想纳为妾侍也说不定。”
我甚是吃惊。白子琪自中书舍人晋为司政,为相数年,官声甚好,绝非好色之徒。自数年前原配亡故,便不再娶,家中没有侍妾,乃是长女主事,此事京中人人皆知,皆感佩不已。我更是诧异:“白大人怎会如此行事?就算真的要娶妾,何必在女囚中选?难道这花氏特别貌美么?”
银杏扁一扁嘴,愈加鄙夷:“那花氏的确很美。连钜哥哥都说,只怕和他师傅年轻时一样美。”
我不觉好笑:“那就难怪了。周贵妃的美貌可是让先帝惦记了一辈子。不过花氏既然被白大人看中,想来有过人之处。”
银杏笑道:“这个嘛,想来除了白大人自己,谁也说不清楚。他的这件癖好,京中都还不知道。姑娘从前总是写密折给陛下,揭发贪官污吏,这件事情姑娘也要上奏么?”
我摇头道:“不会。”
银杏笑道:“这是为何?莫非因为白子琪是宰相,所以姑娘怕他么?”
我笑道:“往常我不在朝中,揭发的也只是地方官吏。现在我在京中,还是不要多事的好。‘多言数穷,不如守中’'36',白子琪是当朝宰相,他的一言一行,自有旁人揭发。”
银杏拊掌笑道:“奴婢明白了,姑娘是怕卷入党争。”
我笑道:“你错了。不是我怕卷入党争,而是所有做官的,都怕卷入党争。”
第十一章 多问于寡
自我晋爵,连续十数日请托不断。有好些人打听了我这些年的行迹,揣度着我的所思所想,送礼求我告诉敌党贪赃枉法、卖官鬻爵的证据,或在地方官任上胡作非为的事迹,又或是各样不登大雅之堂的奇怪癖好和闺门的不堪之事。各样礼物在门房堆成了山。我命人一一记录,闭门谢客数日后,将礼物封存返还。
门房几近搬空。小钱拿着最后一张礼单走进我的西耳室,躬身道:“启禀君侯,冼大人府上送的礼都清点好了,已然陈放在院中。这是最后一份礼了,君侯可要出去瞧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