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的宫人的名字,都撵出去了么?”
“是都撵出去了。可姑娘想想,漱玉斋多是新人,他们有什么路数替朝中的大臣命妇转送礼物呢?据采衣说,都是沐芳收下的,逼着这些小宫女和小内监来试探姑娘,好拿了姑娘的短处,狠狠告姑娘一状。”
手指一颤,一颗大大的珍珠被我扯了下来,滴溜溜滚在榻上。想起今晨华阳公主对皇帝的游说,想起尼姑明虚之事,不觉坐起身子,把半截珠花往小几上一拍:“当真防不胜防。”
银杏眼皮一跳:“姑娘素来公正严明,深受陛下信任,怎会轻易着了慧贵嫔的道?她们也都是白用心。不然……”说着嘻的一笑,“采衣如何会倒戈?”
我心下一松,不觉也笑了:“那现下是谁在处理这件事?”
银杏道:“沐芳已经去了掖庭属,那地方就是慧贵嫔也管不着。宫人们见风向转了,还不乖乖去掖庭属做证?何况掖庭狱的刑具何等厉害,不消三样,沐芳就得乖乖招供。姑娘放心,沐芳是再也回不来漱玉斋了。剩下的那些宫人,也都定下心思好好服侍姑娘。”
我叹道:“诗曰:‘必择所堪,必谨所堪。’'242'于友于主,都是一样的。”
银杏道:“采衣毕竟曾做过女御,随昱贵妃读过两日书,自然比沐芳有些见识。姑娘当初厚待拉拢她,是对的。”
忽听一个小宫女道:“换我了换我了,采衣姐姐快下来。”另一个道:“你胆子那么小,可要抓牢了,小心掉下来摔成一个大乌龟。”众女都笑了起来。我凝神倾听片刻,这才觉出一丝往日漱玉斋里没大没小、随心所欲的意味来。“走了就好,想要彻底赶走她,也是不易呢。”
银杏笑嘻嘻道:“只要到处都是自己人,干什么不容易呢?”
说起“自己人”,我忽然想起今早小简的话,遂望窗外看了半晌,问道:“绿萼呢?今晚怎地没看见她。”
银杏笑道:“绿萼姐姐自打姑娘看书开始,就在大门口站着,也不知道在等谁。都这样晚了,谁还会来?”
原来绿萼在等小简。我笑道:“反正街门还没有下钥,由她去吧。”想是秋千荡得高,惊呼欢叫此起彼伏。漱玉斋远离六宫,又有围墙阻隔。丫头们年少,一旦脱了束缚,说笑肆无忌惮。我也无心看书,尽情听了片刻。
忽然西厢的帘子无声无息地被掀开一条缝,小简自昏暗之中闪了进来,笑眯眯地行了一礼。我忙坐了起来,微笑道:“简公公很守时。”
小简笑道:“陛下已然安寝,大人这里倒是热闹。”
我指一指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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