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不合至死。’于是高宗免宋四通死,改为流放。'29'愿皇后思高宗前事,从轻发落。”
周贵妃每说一句,皇后的脸色便黑一层。待贵妃说完,皇后的面孔几乎可以沁出墨汁来。萧钧此事,我尚未读过,此刻听贵妃娓娓道来,既新鲜又解气,不由垂头暗笑。
皇后理亏,语气不免尖利而急促:“惠仙,你这就去内阜院注明宫规,今后无论哪宫妃嫔,在巳正之前擅自前往前殿,便如陆贵妃般,在自己宫门前跪上十日,合宫上下罚俸半年。现下注明,午时认罚,也不算冤。”
周贵妃淡淡一笑,并不争辩,神色如冷月凝于寒冰:“惭愧。臣妾为不失人,却失言于皇后。”'30'
我险些笑了出来。皇后一怔,一时却解不过来这句话,只道:“罢了。贵妃请起。”周贵妃扶着遇乔宫执事桓仙的手站了起来,重新归座。皇后又看着陆贵妃道:“陆贵妃,你呢?”
陆贵妃道:“臣妾拜服,甘愿领罚。”皇后右手轻轻一抬,穆仙忙扶了陆贵妃起来。
忽然徐嘉秬起身跪下:“皇后娘娘,请容臣女一言。”
皇后睥睨道:“徐女巡请讲。”
徐嘉秬垂头半晌方敢扬眸正视皇后:“臣女愿同娘娘一道领罚,恳求皇后将十日之期改为五日。”
陆贵妃身子一晃,欲言又止。鬓边的水晶步摇沙沙作响,手中紧紧攥着并蒂莲花白玉佩,指节挣得像玉佩一样白。
皇后一怔,随即叹道:“徐女巡本无过错,无须作罚。跪不跪,本宫不理。但十日之期不可更改。”
陆贵妃忙命穆仙扶徐嘉秬站起身,嘉秬口唇一动,还要再说,见穆仙轻轻摇头,遂含泪不语。
出宫时起了风,周身微有凉意。仪元殿的碧瓦在朝阳下腾起灼灼金芒,断断续续,仿佛随风摇曳。想着方才的事情,我不禁出神,锦素推我道:“玉机姐姐和我们一道去学里么?”
我忙道:“自然要去,还要代二殿下告假。”
锦素暗暗指了指嘉秬,道:“徐妹妹真可怜,无辜受罪。我去安慰她几句,好教她宽心。”
我忙拉住她:“妹妹别去,咱们现在守坤宫门口,你想安慰她,回头从学里出来,多少说不得。”
锦素一怔,随即会意。只见徐嘉秬向我们看了一眼,转身下了石阶,一径往南去了。
走到定乾宫南门,南望碧空澄澈,丝丝白云如絮,我恍惚能听见奉先殿里群臣奏事的回响。谨身殿与奉先殿次第而高,奉先殿有如帝王,谨身殿却仿佛一位庄严端丽的宫妃谨立身后。
定乾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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