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邱玉卿?邱玉卿?”昭娇怒喊两声,直呼凤君大名; 她清亮的声音回荡在空旷的主殿内; 似有回声。
怎的会没有人?凤栖殿今儿似乎并不正常。
不过昭娇这会子怒火中烧; 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再是不寻常她也懒得顾忌。她怒气冲冲地大踏步走了几许; 恍惚间好似听到被团花屏风挡着的西暖阁里; 有细微的响声发出。
便快步提剑,侧着身子绕过屏风。
云履摩擦地面发出沙沙声响。
暖阁内有浓郁的酒气弥散在空气中,宫灯也只是昏昏黄黄的几盏; 昭娇眯了眯眼; 很快发现正前方大壁画前的红木翘头案后; 有个穿着银色织锦暗袍的,跪坐着的人影。
他坐着; 身边也罕见地没有任何宫人; 恍若禅僧入定般安然。
“邱玉卿?”昭娇捏了捏长剑,冷声问道。
那人闻言; 微微一愣,寂寞的参禅被不速之客打破。踉跄支着身子似要站起,却不慎将桌案上的酒壶碰落在地。
那酒壶是从邾城进贡来的上好花雕容器; 发出丧钟般的当啷声响后,哗哗打了两个转。
“覃熙来了,”那人逆着光站起了身,昭娇看不见他的脸,却觉得他的身躯竟然也是如玉树般的高大挺拔。
她从前从未仔细看过他,从未了解过这个,也应该被她唤作父君的人。
他平静地转头看向她,声音里没有丝毫的波澜,“你竟然还没死……还是……你是同我在黄泉相遇了?”
“相会你他娘!”昭娇闻言,气的牙齿狠咬,咯咯作响,几步就走上前将剑抵在他的胸前。“邱玉卿,枉我忍你让你多年,你今日还是容不得我?”
“你怎么还是这般无礼,忘了叫我父君……”凤君好像饮酒过多神志不清,那双平日里阴鸷沉沉的眸子都有些朦胧,他含含混混地道“不对……这不是黄泉路上,我还未服药呢。”
昭娇再听不得他废话,面上一凛,胸腔里的恨意好似恶毒发作一般驱使着她提剑就刺。
她没有杀过人,方才仅凭着一腔热血赶到这里,这会子却有些微微的无措,不知是哪儿横生出的不忍,让她只能闭着眼睛直直地捅刺。
这一剑,带着她多年的恨和怨,带着从窗外吹入的阴恻的夏风,带着斩断羁绊的决绝与清泪。
然而她甫才将剑刃送出,却被对方皱着眉用手牢牢握住,有鲜血从皮肉硬铁相接处涌出,滴答滴答沿着剑刃缓缓下滑,浸透了脚下的地面。
“你没死……你还要来杀我。”凤君白如霜雪的面上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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