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十年后,正室夫人又有了身孕,不顾众人反对执意要生下彭家二郎,也就是彭……林无意公子,她终是身子抵不住,难产去世。戴氏这才被扶正,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顺,所以她在世家大族的贵妇人中多有走动,刻意营造自己贤良的形象,为的就是在彭家站稳脚跟。”
他忽然停住了,小心翼翼地看了眼杨珥,看到她面上寡淡并没有什么表情,才大胆地继续往下面说下去:
“林公子自小便是戴氏带大的,起初戴氏为了搏得彭老将军的看重,对林公子关怀备至,但三年前生了彭家三郎,也就是聪儿后,便露了本性,对林公子疏离了不少,但这毕竟是彭家关起门来的事,外人并不知情,还是将戴氏当作贤德淑惠的典范。”
杨珥起身走到了窗边,看向庭院中的那株幼槐。二七看到她悲戚的神色,欲言又止,她淡淡地说:“然后呢?”
二七的话音有些颤抖,“彭老将军和彭太尉被斩……出事后,女眷和年幼的二郎三郎都被流放到西边的偏远地区做奴役,按照彭太尉早先的安排,他们三人装病假死途中,换了林姓的身份,生活在这三阳县之中。只是这戴氏过惯了富贵日子,半年来,丁点劳累都占不得,收回了慈母的假面不说,还妄想过回从前万贯家财的生活,处处压榨着林公子,有丝毫不如她意的地方便闹死闹活……”
“砰……”他的话被杨珥大力地砸在墙上的声音吓得止住,有些担忧地看着她皓腕间的红肿。
杨珥望着庭院中零丁摇曳的槐树芽,眼前浮现了刚才还未进房门前的一幕:
夜色如林无意眼中的深邃,浓稠得永远都化不开似的,他痴痴地抚摸着槐树的枝干,不知疲倦。
杨珥默默地站在他身边,不想挪步,但也不愿出声打扰他。
他忽然有些嘲弄地说:“或许听聪儿的话,不开门才是对的,你瞧这满园虚华的光景,哪一点像一个市井平民的院落。”
她抿着嘴唇,发现他突然放松地笑了起来,阴云密布的天空随着他心境云淡风轻,繁星烁烁。
她不忍出声:“你……不怨你现在的状况吗?”
他蓦地回头望向她,以为她是说刚才聪儿无礼之事,也是,她并不知道自己从前的身世,定是自己多想了。
他指着槐树,莞尔,“我哥哥去世前给我了一颗种子,喏,你看,才半年的时间,就长得这么大了。”
杨珥闻言一愣,望着槐树的眼里有抵不住的湿意在往上涌。
“哥哥说槐树若是养得好的话,寿命长达千年之久,他让我每日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