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旨,若是长公主如今病了,朝闱之事又靠谁撑着?”
里面跫音由远及近,“吱呀”一声,长公主只着一件月白色丝质寝衣,光着脚俯视着她。
大丫头福身,担忧道:“公主,天冷了,你得多穿一些。”
长公主不以为意的挥挥手:“我身体好不好,他们哪会在意,不说这些了,皇兄身体可好了些?”
她转身,坐在铺了狐裘的贵妃榻上,神情恹恹,眼底青黑,看得出这夜几乎又没怎么安寝。
大丫头将燕窝恭敬的递上了,跪下捧上公主有些冰冷的脚捂到自己的心窝里,有些心疼的说道:“好多了,太医说皇上邪风入了体,将旧疾的引子扯了出来,好的发现的早,多吃几服药,多歇息便可。”
长公主单手执碗抿了一口,哼了声:“他倒是个狠人,病成这样了,一听到先皇后的女儿被我捉了,便宝贝的像什么一样,巴巴的跑来生怕慢了一步。”
大公主捂着长公主的脚,慢慢的按着经络,道:“长公主何苦和那个丫头置气,左不过是个女儿,哪能担的上大统?公主还是将目光多放一点儿在皇上这边,官家没有立后,后宫又形同虚设,又没有什么子嗣,那朝野里的文武大臣还上旨请封那个不知真假的太子呢!”
长公主怒目圆睁,丢了手中的骨瓷碗:“我和皇兄冒天下之大不韪夺了萧家的江山,岂会因此又还了回去!”说罢,她又咬牙切齿:“他们还真敢!”
怒也没有用,不管这江山谁做,谁都离不开在朝野里盘根已久的世家,官家不纳后,不设后宫,没和世家联为姻亲,因此他们表面上个个尊君重道,暗地里不知给官家使了多少绊子。
长公主自然也知道这些理,前朝不就是皇帝抄了谢家满门,连嫁进来的王家嫡女都没放过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