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军万马也敢去闯,但此刻,他却只觉心中空荡荡的。这位左突骑使,他不怕自己的七星伴月绝杀,按他刚才踢石撞箭的修为,他必也是箭道高手,没理由窥见不到这七星伴月的利害。
他为何不怕?萧遥一想至此,心头似乎被千万斤的锤子砸了一下似的。是的,他当然不怕,面对宋人重甲巨盾,多少箭矢瞄着他,他那两条高傲的雉尾都不曾慌乱,他哪里会怕?他这样的人,怕什么?有什么可以怕?过江则战,无不胜,不抢掠,不扰民。更不居功,皇命一下,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太监和几个军士,他就坦然回江宁。这样的人,他还怕什么?萧遥只觉心口愈来愈痛。
吕布又向前一步,萧遥又退了一步,弓已半开,他马上要杀了这个传闻中的好汉了,萧遥托着画弓的手,突然有些颤抖,真的要杀他吗?将军要杀他,因为将军觉得被羞辱了,因为这个男子,用他过江对宋军无不胜的战绩,把将军好好的羞辱了一番,自己真的要杀他吗?
萧遥慢慢地放下画弓,张大牛怒道:“你为什么不射他!”萧遥慢慢地松开弓弦,把七枝羽箭插入箭壶,摇头道:“我没有杀他的理由。他不是一个应该死在这里的人,他应该死在战场上……总之……但无论如何,他不该死在我箭下。啊!”
一声惨叫,萧遥喷出一口血来,张大牛从他背后撤回那蒲扇大小的手掌,狞笑道:“你敢不听将军之令,俺便有杀你的理由!”两人平日本有宿怨,这也是为何胡正派他们两人齐来的道理,便是互相牵制。萧遥被这一掌拍断了脊梁,呕了几口血,渐渐地便不动了。
吕布此时离他们不过十余步,他嘴角挂着一丝冷笑,张大牛望着吕布,他就要出手了。
天空无端的,飘起小雪,一望无际的,如鹅毛飞扬。
张大牛深吸了一口气,高手对阵,最忌心浮气燥,他对吕布道:“你把枷去了,莫死了说俺占你便宜!”
吕布冷笑道:“此为国家法度,怎可逾越?你有什么手段,只管使出便是。”
张大牛突然把脚用力一顿,整个人如飞一般冲撞向吕布,那在拐角处偷探出头来的冯太监,只觉这张大牛在飞舞雪花之中,已势若奔马,疯狂向吕布冲去。
吕布却扶着枷,就那么孤傲地站在那里,他那束发金冠上的雉尾在雪花里招展,风烈,他一身火红百花战袍在烈风里猎猎作响。
他站在冰天雪地之间,他比冰雪洁白。冯太监心头冒出这么一句话来,他只觉得,陪这个人走了这么一途,就是死在这里,却也无憾。他当然不知道吕布只不过是偏执地为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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