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红色大字密密麻麻写满人名,不到半个时辰,青坪哀哭遍野。
那是青坪籍阵亡士兵的名单。
把悲痛赤。裸裸曝晒,这不是缅怀,是践踏。
愤怒像烧开的水,一把火暴沸起来。县衙前人潮汹涌,曹县令困兽般在反锁的屋中游走,呐喊声击破重重墙院,宛如破冬的春雷。
他后悔听信叶墨的话,这个疯子,是要激起民变啊!
第一天,大门被堵得水泄不通;
第二天,整个县衙被示威的百姓团团包围;
第三天,呐喊声疾风骤雨,彻夜不停,整个青坪像一座窑,百姓是火,县衙是火中烧灼的坯;
第四天,曹县令迟迟不肯露面,有失去理智的百姓开始砸门、冲击,与衙役发生冲突……
曹县令揪住报信衙役的脖领咆哮,“后门呢?角门呢?给我找个门!找个门!”
就在他丢魂丧胆地到处寻找藏身之处时,门外的喊打声突然变成哀嚎,哀嚎里听得见刀斧和血腥。他没经历过战争,但是那一刻,他还以为叛军攻进城了。
哀嚎只维持非常短的时间就销声了。他小心翼翼从大门探出头,衙门外的大街上,空空荡荡,只有道道血迹,不见尽头。
叶墨借曹县令符令,调来城防军,以暴。乱为名将示威百姓镇压,并将部分参与者抓捕入狱。这些人并不全是领头者,却全是瓷会中人。
他信奉“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确,武力暂时压制住盈盈欲沸的人心,有人惧怕,忍泣吞声,有人为牢中的同僚奔走,联名信递到寄虹手中,求她代表瓷会出面。
寄虹给严冰看过,他说:“没用。叶墨敢下黑手,绝不会被几个名字吓退。”
她默默折起,仔仔细细对叠,塞还信封。“没有金刚钻,也得揽瓷器活。这事我当仁不让。”
“我总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像在逼你低头。”严冰深深地看着她,“照他对待焦泰的方式,不像是为焦家报仇,那他为何单单对你穷追不舍?”
穷追不舍,这话耐人寻味。寄虹有短暂的冲动,几乎脱口说出真相了,话到嘴边,却按捺下去。
有次她去看望伍薇,伍薇有了身孕,呕吐得厉害,水米难进,仍旧撑着虚弱的身子每天当铺家里两头跑。她问怎么不叫沙坤一起搬到当铺呢?
伍薇说:“看你不了解男人吧,但凡是男人,没有不膈应他女人以前的男人的。”
话有点绕,好久她才想明白。她可能不了解别的男人,但严冰,她能肯定,即便他爱她,也不可能放得下她“以前的男人”。虽然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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