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头,她的脚下是藏着二十万两白银兑换成的黄金的船舱,那是军饷。她很明白,沙坤不是意气用事,因为出发时他们都听过朝廷的命令:饷在命在,饷失人亡。
但,她早就拿定了主意。
环视周遭众人激昂的面容,她无畏地笑了,毫不犹豫推开舵楼的大门,朗声道:“转舵!”
☆、智勇斗金狮
白岭的城头,“金”字旗迎风招展,沿着城中大道,张扬地一路延伸到城中刚布设的军营。
金胡子的大帐里,“款待”的并不是白岭的官员,被士兵五花大绑推搡进来的,正是严冰和沙坤。
严冰冷冷看着上首那人,浓眉阔目,狮鬃般的大胡子几乎盖住半张脸,面上没有一丝激战后的疲色,双目射出精光,俨然天降雄狮。
士兵用刀背照沙坤大腿就是一下,“见到金将军还不跪下!”
这一刀正砍中伤处,他弯了弯腿,却越发将脊梁挺得笔直。“我呸!金胡子你少在老子跟前装大爷!”
沙坤抬脚一压,在士兵反应过来之前便将大刀踩在脚下,尽管身上缠了好几道绳子,行动不便,但那把刀在他脚下纹丝不动,士兵憋得满脸通红都没能拔出。他昂首直视金胡子,“你被官兵追得光屁股躲进船舱的时候,是谁赊给你的长矛大刀,大概忘得跟屁股一样干净了吧?”
严冰恍然大悟,当年沙坤偷运出海的那船铁器竟是卖给金胡子的兵器!私运兵器是砍头的罪,卖给匪军,视同造反,更是有十个头都不够砍的。
不过,他暗暗苦笑,他和沙坤大概都等不到朝廷来砍头的那天了。
金胡子嗤地笑出了声,听不出是何意思。他一身玄铁重甲,硝烟未散,反观沙坤,褂子是碎布条,裤子缺一条腿,汗水和着血水将仅剩的几块布料黏在身上,配上几处胡乱裹着伤口的五颜六色的布条,活脱脱一个丛林里的野人。
但野人与雄狮的对峙,丝毫不落下风。
金胡子站起身,拔出腰刀掂在手里翻了两翻,“这是沙老弟你卖给我的第一把刀,说实在的,真他娘的不好使。”他漫不经心地踱到沙坤和严冰面前,“打了两仗就卷刃了,扔给厨子,又要了回来。”他咧开大嘴笑了一下,“真是中了邪了,我就中意你船舱里的东西。这次请二位过来呢,还是想……”
他猝然变脸,白光一闪,手里的刀就架上严冰的脖子,目光却锐利地盯着沙坤,“……跟你做笔买卖。”
“操。你祖宗!”沙坤破口大骂,“有种冲我来!”
“就是冲你沙坤来的!”他非常了解沙坤的脾气,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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