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他垂眸提了句:“不瞒王爷的话,奴才如今年岁已高,对于王府中的颇多事宜已然力不从心,王爷。”他说着,小心去观察自家王爷的脸色:“娶个王妃回来?”
朱今白捧腹大笑:“丁伯,如今你也同皇兄一样,对我催婚了么?”
丁伯尴尬的扰扰脑袋,不知该怎么接话。
朱今白的神思却清明了:“我大概是有一点喜欢她吧,觉得她笨,她单纯,可是这样的女人作为我的妻子却是不够格的,更何况她还不喜欢我。”
朱今白的声音平淡的好像再说别人的事一般。他沉默的坐了会儿,丁伯坐在他身边也紧闭着嘴。
有时候,在王爷面前寡言比多话更加的适当。虽然王爷从小是由他照看长大的,可这么些年来,王爷再想什么他也不懂。
可他知道,王爷还是那个王爷,那个小时候会牵着他粗糙的手去买糖葫芦的那个小团子。
王府里没有女人,等丁伯走后,冰冰凉的石板和暗沉的让人发闷的朱红色墙体更让朱今白觉得闷的慌。
他心里不听话的长了根刺,他想拔、出来,可又觉得自己拔出、来了便算是朝那个傻女人认输,他在想,自己对她的兴趣能走到那一步,若真到了非她不可的那一步,他会不会如往日那样理智毫无留恋的抽身出来。
暮色暗下去,黑密的树和影子黏成一团,晦涩难清。朱今白一个人提着灯笼走到王府的一间小厢房,里面的桌子上放着一个鎏金鸟笼,笼子里有一团雪白的生物。见到动静,咕噜一声从笼子的横栏上跳下来,歪着脑袋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雪鹰没有翅膀,抑或说它从来了王府那夜起便不能有翅膀。
因为朱今白不喜欢它不受控制。
*
石榴听到跫音渐起,猛地回头却看见一张平凡无极的脸。
原来是姚坦之,见石榴站在凉亭里,也是愣了下连脚都忘了落。石榴见他手里还握着一卷书,于是收敛起自己表情,朝他笑一笑便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姚坦之本就是家中庶子,不甚讨喜,如今有了来山上看学的机会还是大哥不要的,于是他格外珍惜,希望能一举考上进士,好让娘亲在府里长长脸,少受些苦。
奈何天资有限,他每日勤学苦读还不如江鸣鹤那种不走心的半吊子货,于是心里又急又气,寻了午息的时间瞧山中凉亭不错便来温书。
不巧遇到了任家的小姐。他长叹一口气,也不怪江鸣鹤调戏她了,即是自己这个榆木脑袋看见她这张脸也会觉得心神恍惚。
可恍惚又什么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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