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还是点头道:「那我便信过大公子了。」
曹贵修闻言,勾起嘴角,一副高深莫测的、却又隐隐含着瑕疵的笑。他举起酒杯,程凤台当即了然,两人的杯子在空气中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今晚多喝点。」
「不了,我明天就得啟程。」程凤台推辞道,但也还是看了他的面子乾了这杯。「话说,大公子和杜七??怎么又好上的?」
曹贵修没有马上回答,只是不疾不徐地将杯里的酒都饮下肚后,又立马拿起旁边的酒瓶将杯里续上,本还想给程凤台的满上,但程凤台沉默地摇了摇头,于是曹贵修放下了酒瓶,像是同时整理思绪般地缓慢开口道:「是古大犁干的,说来也离奇,她先是绑了杜洛城,再叫我到络子岭,我俩就又碰上了。」
「到北平把人绑过去?真像是她会做的事。」程凤台咯咯笑着,用下巴撑着头道:「那只能说是缘份了。」
想及当时在络子岭听得他这缘份不缘份的话,曹贵修还全然当他只是习惯性地圣母附身,满嘴人生大道理,现在经歷了好些个事,确实不得不承认,或许他和杜洛城之间,真的有缘份可言。
「我本来不相信的,可现在是不得不信了。」于是曹贵修点点头,看着空的酒杯底,沉吟了一会儿道:「??只是,这次还是不能久留。」他抬眼,对上程凤台的双眼,一字一句地缓缓道:「你??能不能帮我将他送回北平?」
程凤台听出了他话语间的请求,那是他不曾在这军爷身上听过的。内心只是泛起了些唏嘘,连他都替这砲火下难以残留的儿女情长而喟叹,于是他应道:「大公子的话,我向来是有求必应。」
「可有个问题,我想问问大公子。」程凤台微笑,但心间却无比沉重。「你也怕死吗?」
曹贵修又往杯子里真满了酒,一口灌入喉头中,似是对这个问题充满了一言难尽的苦楚,随着酒精的火辣滚入腹内,待他开口时,却是一句全然否定的话语,「到了战场上,就得杀伐决断,有时间讨论这个,早就吃枪子儿了。」
程凤台看他曹贵修的手搁在桌子上,用指尖缓慢而沉重地敲击着桌面,另一隻手还是不停地倒着酒。即使从对方口中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但他的动作其实已是更了然的、与他话语截然不同的回答。程凤台无奈地劝道:「别喝了。」
闻言,曹贵修只是带有些许挑衅地挑挑眉,索性放弃那两口便可了的小酒杯,改以举起整个酒瓶,不要命似地往嘴里灌。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曹贵修不理性的样子。程凤台想。他总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配上一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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