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够了解我??」
「杜洛城一个死要面子的文化人,能顶着被骂亲日的臭名声,跟雪之诚成双入对,他们整日喝花酒、听戏,雪之诚甚至帮杜洛城他爹推去做日本官的差事。」程凤台摇摇头,装作悠间地看向手中的空酒杯,再抬头,挑拨地直直看向曹贵修那深邃不见底的双眸,「你可以吗?」
忽然,一个响如雷声的爆炸音传来,程凤台眼前已然空无一物,是曹贵修猛地站起身,一手将这木桌给掀了。玻璃容器纷纷坠地而发出了不小的声响,椅子也被撞倒,地板上几乎要被砸出一个洞。
「他妈的,程凤台。」曹贵修从腰带上拔出了手枪,直指着程凤台的脑门,「你是存心来挑拨的还是活得不耐烦了?」
程凤台见到枪口也不慌,他一把抓住了枪管,咬字清晰地说道:「我只是不忍心看大公子欺骗自己。」
「我?欺骗自己?」曹贵修把他的手推开,拿着手枪在胸脯上拍了拍,金属碰撞的声音清晰可闻,可知力道之大。「现在在打仗,我怎么见他?我又该拿他怎么办?是,我就是他妈的忌妒了,忌妒那姓九条的死傢伙不用上战场,可以陪在他身边!」
他猛地一拉,将枪上了膛,眼神里尽是嗜血的杀气。「我恨不得一枪崩死那操他妈的死鬼子,但他死了,杜洛城绝对不会原谅我,他说我倒楣,是,我就是活该,我就是个冤大头,上辈子丧尽天良干坏事,这辈子才会将情根落在一个浑身臭毛病的文人上,他妈的!」
又是那种陌生感,那种在前往络子岭路上的陌生感,教他无力回天、将他推入冰窖的陌生感。他觉得身边的一切都在扭曲、旋转,脑海中浮现的记忆正在坍缩、消逝。
曹贵修抬手,一枪射在了木桌的桌脚上,子弹撞击在坚硬的木头上,然后穿梭、直至在地上无力地反弹,火药燃烧的味道瀰漫在空气中,他扔掉手枪、深吸一口气,这个时候只有这种味道,才能让他以为自己在战场上、唤起那刻在基因内、打仗时一贯的冷静。
程凤台始终坐在椅子上,曹贵修能起那么大的反应,他虽有些吓着,却也暗自想道,他使曹贵修重新在乎回杜洛城,又或者他根本没不在乎过,程凤台只是撕下了他的面具。
曹贵修一动也不动地站在原处,原本因怒气而高耸的肩膀渐渐缓和,眼里的戾气逐渐消散,脑海里那些画面逐渐回归,待在它们原有的位置上。
他们任着空气的硝烟味瀰漫,不发一语。
「去你大爷的,你们在我寨子里干什么?」两个壮汉撞开了木门,古大犁跟随其后而进入了屋内,看见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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