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周平章道,“唯有这样,才能解释刘氏为何早早就签字画押,为此甚至不惜践踏自己的名声。因为她一心要帮你顶罪,她想用她的命换你活命的机会。可对?”
刘氏呆了呆,道:“不,奴不是顶罪,不是顶罪!”
“丽娘,算了。”王泊君回看刘氏,只见她泪流满面,却一直摇头,似在恳求他莫要说。王泊君目光转柔,转头道:“刘氏来我家时,年仅十三,模样一般,却弹得一手好琴。家父对女色向来不热衷,买她不过一时兴起,不多久便忘在脑后。彼时我却学业方歇,正愁无人做伴,她琴酬知己,我回赠清音。我们发乎情止乎礼,并无越雷池半步。父亲出事当晚,我是第一个发现他尸体之人,刘氏是第二个,她进来时只看到我手握弯刀,却不知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她只以为是我弑父,官差一追查,她生怕我被查到,便跳出来顶罪。大人,您说得对,刘氏虽出身卑贱,然而却是一条性命,更何况,她是世上唯一真心待我之人,我无法坐视她无辜受死。”
王泊君抬头,红了眼眶,哑声道:“周大人,家父是死于腊月二十三,然却非他杀,而是自尽。他拿祖母所赠弯刀,刺入自己的胸膛。”
周平章吃了一惊,问:“王鹤冲大人为何事自尽?”
“皆因腊月二十,父亲传擢升太子中允,我那祖母无知无识,只以为父亲从此能近我大宋机要秘文,便命他暗中与辽国联络,以便通报消息。可家父乃翰林出身,从小最重礼义廉耻,怎可能做叛国通敌之事?然家中祖母强势蛮横,向来压过父亲一头,他不敢违背孝道,数十年来过得如履薄冰,事到临头,不答应,便是不孝;答应了,却是不忠。到腊月二十三,父亲与祖母终于爆发争吵,父亲跪在地上,祖母拿着弯刀口口声声骂他不孝。至晚间,大抵觉着此忠孝难全已成死局,父亲便留下遗书,悄然自尽。”
“那你父亲的尸首怎会被开膛破肚……”周平章忽而顿住,笃定道,“是你干的。”
王泊君流下眼泪,点头道:“不错,是我行此大不孝之事。”
“你为何要这么做?”
王泊君抬起头,红了眼道:“因为我不能看着家父一生清白,尽皆东流!我模仿开膛刀、楚阿不来误导祖母,继而嫁祸于她,非我不孝,实是我不能忍!我如父亲一般,非嫡母所生,从小不得祖母、嫡母喜爱,唯有父亲待我极好。家祖父当年为祖母美色所惑,明知她是契丹边民,仍于战火中救她性命,更许以发妻之礼,将她偷偷藏在家中。可王家养了她一辈子,她也仍认为自己该是契丹人,仍然要讲,她最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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