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才死多久,便让人欺负上门了!”
话音刚落,只见一个衣着富贵的白发老妇扶着婆子稳稳走来,她相貌俊秀,依稀可见年轻时的风采,然而神情桀骜,虽然老了,却仍然厉眼如电,全然瞧不出半点老年丧子的浑浑噩噩之态。
周平章一看到她便明白王泊君为何不想让自己见到她了。眼前的老妇身形高挑,步履稳健,五官鲜明,便是一身中规中矩的官家老封君装束,然而其举手投足的活力却绝非养尊处优的老太太能比。
周平章微微眯眼,他扭过头,发现唐泽端也皱起眉。
“你们是什么官?来我王家作甚?”老妇人将拐杖狠狠戳地,威仪十足地问。
周平章笑而不答,连礼都不顾,唐泽端微一沉吟,也决定跟周平章一般对这老妇人视而不见。片刻之后,搜后院的兵士跑来道:“大人,后院空空如也,然屋内却置有祭台,上面放置此物。”
他捧上一个雕花木匣,唐泽端接过正要打开,却听那老妇尖声怒道:“这是老身的东西,谁准许你们动!”
她手一扔,手中拐杖便冲唐泽端掷去,唐泽端吓得手一松,“哐当”一声,木匣落地,滚了几滚,滚出一块红绸中包裹着的黝黑风干肉块。
“这是什么?”唐泽端好奇地问。
王德威走近细细端详一番,禀道:“回大人,似是人心。”
唐泽端赶忙后退一步,掩鼻道:“真个是人心?”
“看来周某所猜不差。”周平章叹了口气道,“唐大人,这当是王鹤冲大人传闻中被邪灵吃掉的心肝。”
唐泽端后退一步,语无伦次地问:“怎会如此?王鹤冲不是她儿子吗,天下怎有这般母亲……”
“此乃献祭于黑山之祭品,以亡者心肝献上,谓魂归黑山,司神以魂。”周平章盯着那老妇道,“王老夫人,这等契丹古礼,本官说得可对?”
那老妇面色剧变,却挺直背脊,昂然道:“不错,王鹤冲虽不是我生的,但他自小是我养大,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死后当然要回黑山!”
“只怕是他还没死,你便要他回黑山吧?”周平章冷笑问,“王大人明明是宋人,乃我大宋朝廷命官,死后怎会魂归黑山,当真荒谬至极!”
老妇人斜睨他一眼道:“做我顶天立地的契丹男儿,当然比当唯唯诺诺、不闻兵事的宋人强百倍!”
“放肆!”唐泽端怒道,“兀那刁妇,就凭你适才这句,本官便能将你问斩剑下!”
“那又如何?”老妇人拄着拐杖讥笑道,“你们宋人便是这样,啰里啰唆,色厉内荏,我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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