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落灰。
既陌生、又熟悉。
「李不凡,你出来!快出来!」
门板忽然被敲了个响劲,他放下手里的稿件,转身去开门。门才打开,一个不明物就往他身上砸,他往来物瞧了瞧,又噙眸回望。
「你又开始做模特了?」
李母指着地板上那箱杂志,浑身尽是怒意,眼眶气的微微发红。「我告诉你几遍了,不要做模特,为什么你总是不听?你们老是不听我的,是不是非要把我气出病来才肯顺着我?」
李不凡淡淡地看着地板那箱包裹,久久没挪眼。
「为什么你不能和我去做个拉幕的就好,这么做你很开心吗?你很想红吗?」
李母拾起箱子内其中一本杂志,翻到有李不凡的那一页,把那一整页都给撕下来,然后拎在他的面前。
「你就这么想要出名?好让全世界知道你是谁,知道你就是十五年前那个,被乱流捲到异地死亡的那个机师的儿子!是不是!这样你甘愿!」
「我没有??」
「你没有?你是忘了那几年我们被找麻烦的日子了。」李母冽嘴大大的笑了,笑得眼眶又凝起水光,「只有我一个人记得,你们都忘得一乾二净,只有我活该记得。」
李不凡心脏像被藤条缠上,勒得死紧,过不了鲜血,每一分呼吸都感到窒息。
「妈,我没有??我做这个只是单纯??」
「单纯什么?你说你只是单纯?」
李母把手里那张有李不凡的纸在他面前撕得烂碎,然后再一本一本找着有他的地方。
李不凡没有去看,只是看向窗外。
皎洁月光,折着万物的光,送到了他视线所及之处,他好想拥有,可是却阻在脚下。
撕累了,李不凡发现身下人抱着身体,头埋在膝间里头,一点一点小小声的啜泣。他很难不想,自己的存在,是不是加剧她的伤心。
没辙,李不凡还是蹲下身,将自己母亲懒入怀里,像走入爸爸灵堂那天,她拥着自己的样子。
「妈,你还想待在这里吗?」
候鸟到季势必南飞,那些的南来北往都是为了生存。
适者生存,不适者淘汰。这个世界一直是这样的,物尽天则,只要不够强,这个炎凉的大千世界就会一举将之吞没,一物灭一物,没例外。
「如果你不——」
「我想。」
李不凡身子一怔,片刻前的思绪顿时凝滞。腰上被攥得越来越紧,像拧着他的心,越来越用力。
「我想留在这里,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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