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而怨毒。警车边站着慌张失措的仲凤山,正哆哆嗦嗦地打着电话,秋风中传来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万,万丰的余,余飞,刚下楼,就,就被警察抓,抓走啦!”
跟在余飞身后上车的年轻警察看了仲凤山一眼,“砰——”一声拉上了车门,警灯闪着刺目的红光,伴随着尖利的警笛声,很快消失在院子里那些还没回过神来的人的视线里。
杨隐走到仲凤山身后,低声说:“仲局,另外再告诉你一件事,君达在起诉中诚的同时,也起诉了国土局。如果,你觉得目前的错误还没有到不可收拾的地步,我劝你还是早做打算,至少还可以保住自己的饭碗。若是等到余飞说出点什么来,你都离退休不远的人了,这个时候弄丢饭碗就可惜了。”
仲凤山猛地回过头来看着杨隐,见后者脸上全然没有失去项目的那种懊丧,反而嘴角眉梢都漾着笑,那种发自内心的笑。仲凤山转身往办公楼走去,他觉得自己确实需要想个成全之策了,好在余飞还没有将五百万交给他,否则就算想脱身也没可能了。
国土局的办公楼是仅有五层高的低层建筑,平时在仲凤山看来低缓的楼梯踏步,今天却让他觉得每走一步都很累。他的脑海里不断响起杨隐刚刚说的话,他猜测这算不算提醒自己主动去向组织汇报这次君达检查中的作假?想到这里,他头上的冷汗一下都渗了出来,惊觉到杨隐既然会提醒他,就证明他与余飞的交易杨隐一直都是知道的,这让仲凤山犹如芒刺在背,也让他觉得除了主动坦白以党内处理来解决这件事,是他唯一的出路了。
事不宜迟,刚走到三楼的仲凤山重新反身下楼,这回比刚刚上楼明显走得要快,但他的步伐依然不稳,好几次差点摔倒。
杨隐和余竞冬上了车,小金刚刚发动起车子的时候,突然说:“杨董,你看!”他的手指着车前方,杨隐和余竞冬看见仲凤山心急慌忙地开车驶离国土局大院。与此同时,杨隐接到卜光阳的短消息,得知仲凤山是去找卜光阳了。
杨隐笑着往椅背上靠了靠说:“仲局还真是个从善如流的人啊,这么快就采纳了我的建议。”
“杨董,回公司吗?”小金将车开出国土局时问杨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