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放心,又盯着姚三三吃了两片感冒药。
魂也叫了,药也吃过了,不论哪个起的作用,反正姚三三是好了,就没再发烧。张洪菊觉着欠了四奶的情分,庄户人欠了人情,拿上两包白糖,或者二斤桃酥什么的,到人家里去坐一坐,可是姚家日子这样紧巴,没啥东西去感谢人家的。
张洪菊就叫姚小疼:“四奶年纪大了,往后你姊妹几个,抽空去给四奶挑点水,干点活什么的,不能白了人家。”
张洪菊说的“白”,在当地大概就是忘恩的意思。
姚三三就着样莫名其妙发了烧,又不明所以地好了。她把星期天捞来的一篮子乌拉牛用清水养了。临近期末考试,功课就越来越多了,下午放了学,姚三三赶着做作业,再复习前边的功课,便好几天没再去捞乌拉牛。反正,小厨子要的一篮子够了。
姚三三用心把那些乌拉牛收拾好,等又到星期六,剪了尾巴,赶在下晚送去给实惠小吃部,那小厨子耷拉着眼皮,伸手扒拉了一下,看了又看,似乎很满意。
“弄的倒是怪干净,你往后,一星期就送两篮子给我,都要像这样子弄好,还给你按五毛行不?”
姚三三忙答应着:“行啊,星期六或者星期天,我一准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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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旱了一个冬春,哪知道临近麦收,忽然就下起了连阴雨,雨淅淅沥沥地下了好几天,下的麦田里都水汪汪的了,紧接着两个火辣辣的大晴天,满田野的麦子一下子都黄了。
麦熟一晌,蚕老一时。
并且麦子这东西,它比旁的庄稼都性子急,你说花生吧,早两天收晚两天收,那都不碍事;再比如棒子,只要熟了,支在秸秆上,你收上一个月,只要没人去偷,等它在地里干透了也没事。
但麦子就是不行,麦子熟好了,只要一个响晴的毒太阳,它就会“掉头”,穗子下边的麦秸最纤细,晒干了它就容易断,麦穗子掉在地里了,多糟蹋那老些粮食。不光是“掉头”,麦子熟的过火,麦皮干了,你割的时候稍微一动弹,麦粒就掉进泥土里了。
所以,农村割麦子,都是争抢时间,不敢耽误,麦子割下来,还要抢墒情把下茬种下去,麦季,绝对是最忙碌最紧张的时节。
学校里放了一星期的麦收假,张洪菊小产还没出月,姚家三姐妹跟着姚连发都下田去割麦子,那一年的麦子,割的尤其辛苦,脚下踩着软软的泥地,一镰刀一镰刀地割下来,再把麦子捆起来,一捆一捆背到地头。拖拉机,牛车,根本就不敢进地里去拉,稀烂的麦茬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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