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看着火堆,坐在大太阳下,居然也不嫌晒,乡村孩子,都是一身的阳光肤色。
“下回要烧泥鳅,得带点盐来,蘸着细盐吃,就更香了。”鲍金东把两只手在脚边草叶上擦了擦,拍拍手,拎起了小桶,说:“都晌午西了,走家吃饭,吃这点东西不能饱,你走不?”
姚三三临来吃了一块煎饼的,这时候还不是太饿,但是,刚才叫水蛇吓得她惊魂不定,这个时候她实在是不愿情再下水了。姚三三索性拎起篮子,跟在鲍金东后头回家去。
因为那条水蛇,姚三三简直有了心理障碍,好一阵子不敢下到水里,下午她拿了自制的捞网,还是蹲在水边上捞,慢是慢些,捞的时候还总是分心去看水里,疑心会不会突然又窜出来一条大水蛇,盘到她手脖子上。
说来也巧,这天晚上,姚三三忽然就发起了烧,睡着睡着浑身难受,翻来翻去的,姚小疼被她扰醒了,伸手一摸,滚烫,姚小疼赶紧拉亮电灯,坐了起来。
“三三,你怎的了?像是发热了,这天气怎么感冒了?”
“不知道,难受。”姚三三小脸烧得红扑扑的,迷迷糊糊地闭着眼睛。姚小疼摸了摸她额头,说:“肯定是发热了。这半夜三更怎么弄?”
姚小改睁开眼,问她:“三三,没看你擤鼻涕啊,怎么就感冒了?”
天气热了,闺女大了也不方便,加上张洪菊小产卧病,姚连发在外屋铺了张小床睡,不知是醒没醒,张洪菊听到姐妹三个叽叽咕咕,也醒了过来,听到三三发烧,就说:
“半夜三更的,去药房也没有人,小疼,你拿水给她擦擦吧!”村里人把村卫生室叫做药房。
姚小疼起床去端了盆温水,拿毛巾给姚三三把身上擦了一遍,姚三三想要坐起来,可是浑身烧得发酸发软,干脆就伸开手脚让大姐擦,微凉的水擦到身上,感觉是舒服一些了,烧却没怎么退,折腾了半宿,到天快亮时候,又迷迷糊糊睡着了。
天一亮,姚小疼就硬把她拉起来去药房,药房还没来人呢,姚三三在清晨微凉的风里走了一趟,觉着身上好受了,似乎已经好了,就想要回去,但姚小疼根本不同意,姐妹两个等了半天,好容易药房医生来了,问了情况,拿温度表试了试,说:“温度也就高了半度啊,没多大问题。”
“半夜里肯定不是高半度。”姚小疼说,“夜里她滚热的,到早晨好像又退了。”
医生给姚三三开了两片安乃近,退烧的,交代说发烧了再吃,那时候合作医疗,村卫生室看病一回就是两毛钱,当然药也是最基本最便宜的,姚小疼就又跟医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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