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猴,一点燃就“凑”的一声飞上天,在很高的位置再炸响,也不知怎么回事放到最后一支,突然飞到一半一下子掉了下来,在一个小孩脚边炸开,小孩吓得哇哇大哭,在小孩家长责问之前,温可意立马拉着他走过去,说:“周惩,你快道歉啊!”
其实她挺坏的,一点都不乖,那一支窜天猴明明是她放的。
“哥哥?”小女孩拉了拉他的袖子。
周惩黯然失笑,摸了摸小女孩的发顶,“没关系。”
小院中铺了一层厚厚的雪,周惩拿了大笤帚,沿着台阶往大门口扫出一条可行走的小道,看着满目的白色,他突然很有兴致堆起雪人。
他没戴手套,一把一把捧雪团成圆,等两个丑丑的雪人成型,手也冻得通红。
他用左手包着右手,看着紧靠墙边的两个雪人,抬手凑到唇边,一边笑一边哈着白气,看了一会,他突然走上前,抬起脚狠狠地踹碎了雪人,回到屋里,脱掉微湿的外套,躺倒被窝,从枕头下面摸出一张二寸相片,看了一眼,又塞回原位,蒙上脑袋,睡了个天昏地暗。
周惩是饿醒的,他似乎得有十多个小时没有进食,胃饿的直抽抽,他摸黑打开冰箱,里面只有上一次许雯雯拿来的面包且已经发霉。
他不得已穿上外套出门觅食。
年三十晚上,开门营业的店很少,他走了很远才找到一家开门的小超市,他买了几包方便面和一盒烟,付完钱拎着东西往回走的时候,天已经彻底黑了。
整条胡同,唯一光亮来源于周惩去年年底在大门上方安的电灯。
周惩总是在想,如果哪一天温可意回来,有了这灯,她就不必害怕了。
奔着光亮走,他又觉得自己很可笑,是自欺欺人吧,明明知道她不可能回来,偏偏还非得假设,等下就把这灯弄灭,再也不点。
这么想着,他的步伐变快,直至距离大门不到三米位置,他忽然顿住脚,两只脚像是在地上扎了根,如何也迈不动步子。
门檐上的这盏灯,灯罩是个圆形,所照射出来的光线范围也成圆,他站在光线所照不到的阴面,看着她蹲在门前的光亮中。
温可意缓缓地站起身,隔着细细薄雪,望向他,一年多不见,他似乎是比之前瘦了,也更高了,此刻他驻足不前,宛如一颗挺拔苍翠的孤松。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或者什么都不说,就像以前那样,冲他笑笑再甜甜的喊一声哥哥,可是太冷了,她的脸被冻僵,唇齿有些不听使唤,根本扯不出好看的弧度,直到他走进光线中,她都没能开口。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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