慰她,拥抱她的光。
何其短暂,又何其耀眼。
与之相比,世界的繁扰只是显得更加暗淡。
世界的确很大,生活的确精彩,但是,那都不是她想要的,不属于她,她清醒的未曾贪婪过。
那些繁华未曾遮惘她的双眼,只是让她更加明白这一切的难能可贵,一切都是因为那道照进黑暗森林里的光,指引她来到这里。
她想要的很少,真的很少,她从未愤恨过自己的渺小与平凡,她接受这一切的卑微,只是想要,如尘埃一般,依附在冯远身边。
所以,冯远到底意味着什么?他们不清楚,你们不清楚,我们不清楚,她清楚。
所有人都以为冯远不过是她生命中偶然出现的插曲,这段稀薄的记忆理所应当被朝朝暮暮的生活磨平冲淡,在时间的长河里慢慢消散,然后会出现更多新的乐章,可所有人都不清楚,冯远是她历久弥坚的必然。
她是一个柔软温顺的女孩,可她又是一个倔强倨傲的生命。
她是一棵在黑暗的角落里萌芽的小草,在潮湿的石头缝里顽强的生长,未尝雨露,未得阳光,她孱弱,蜡黄,风吹即倒,随风雨飘摇,可她从未屈服过。
所以,冯远是什么?
那是她的命。
可是,命,变成了宿命。
她自兵荒马乱中逃亡而来,投入的却是深不见底的无底深海。
宿命啊宿命,这就是她的宿命。
哪有什么苦尽甘来,哪有什么物极必反,哪有什么雨过天晴,哪有什么云开日出,哪有什么柳暗花明,哪有什么绝处逢生。
绝处就是绝处,这就是宿命。
屋漏偏逢连夜雨,船破又遇打头风,麻绳专挑细处断,厄运专找苦命人。
什么积德行善富贵延绵,都是狗屁道理。
什么努力什么期待什么信任什么坚持,什么明天会更好,去他妈的吧,去他妈的!
她在梦中流干了眼泪,在深渊中喊哑了喉咙,在宿命的轮回下,堕入芸芸众生。
她以为自己也死了,意识到这一点时,她甚至有些欣慰,有种解脱的畅快感,但是很快她的梦走到了尽头,睁开眼,是刺目的光线,还有湿透的枕巾,一片冰冷的刺激,让她明白,她还活着。
她艰难的扯开燥痛的喉咙,问床边的方锐:“他……已经去了吗?”
其实她对于坐牢,刑罚,违法,等等这一系列的认知几乎是空白的,这一点很可笑,她对死刑唯一的认知来源于大勇绘声绘色的讲述他亲眼目睹的那个下午:好端端的一个大光头,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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