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稍微缓和。
「被咬的时候我有很奇怪的感觉,之前没有过。」
「那应该就是痛。」
「很不舒服,不舒服到难以忍受。」
「懂了吧?」
「如果是痛,你们很可怜,一直要遭遇这些。」
「你也变成可怜人了,这就是你不知人间疾苦的报应。」方芸吃着可乐果嘲笑,顺便喂方毅一口,方毅不想吃,被她硬塞。「我真没想到有一天我还需要担心你的安危,一定是那场高烧,从今以后,你要小心一点,不要再被狗咬了,不然我会担心死。但这到底什么鬼狗?嘴巴太大了吧?居然直接把手咬断。」
「狗?」
「怎么了?」
暂时被搁置的记忆,涌入方毅脑海。他想起被送上救护车时,周予铭红着眼眶、双脣颤抖、和救护人员说明情况。
「我、我把学长的手咬断了。」
「什么?」救护人员似乎是不相信,以为听错。
「我把学长的手咬断了。」周予铭复述。
「你怎么咬的?」车内的人瞪大眼。
「因为我是……」
「狗,是狗。」方毅挤出浑身力量打断周予铭,说话时牵动伤口,他又呻吟。「刚刚学校有狗……在追我们,我要赶他,牠就把我的手咬断了。」方毅的伤口太过疼痛,难以再发言,因为方毅说的话比周予铭合理太多,于是,救护人员选择相信伤患本人的言语。
救护车后车门拉下,阻挡周予铭和方毅的视线,方毅看周予铭的最后一眼,是他蹲下,抱着脸哭的画面。
提供协助的老师安抚他,以为他是目睹惨剧而惊吓过度。方毅在救护车内意识模糊,脑海却频频闪过周予铭的哭顏。
周予铭他怎么了?
周予铭是咬断他手咬断的兇手,但他无法怪罪他,或许是因为周予铭是在他的允许下才那么做的,加上他至今还是觉得,丧失再生术是一场梦境。
毕竟这事陪伴他十七年,像指甲要剪、头发会生长,忽然消失,犹如有天被告知,头发被剃掉了不会长回来,他难以置信,每个小时都要注视着手发呆。
「爸,这确定是医生帮我接回去的,不是自己长的吗?」
「确定,这问题我也问医生很多次了,他们都觉得我有病。」
方毅不怪周予铭。
但是不怪罪,不代表周予铭在他内心依旧是曾经那纯粹的样子。
这晚,方毅梦见周予铭咬断自己手的当下,因疼痛而惊醒时,才发现原来是止痛药失效。手部的疼痛让他咬紧牙关,呻吟吵醒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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