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盈双目,几乎要眨出泪来,“阿古哥哥,你比我大,我便当你是我哥哥了……你若不答应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阿古早被祁璟警告过,让他仔细提防,别让董氏寻了短见。江月歪打正着,刚好一言击阿古软肋上,阿古连声道:“我答应我答应,姑娘说罢。”
江月这方缓缓松开手,背过身,拿捏了软绵绵腔调,“我……我昨日一早醒来,便把先前事情都忘记了,除了自己名字,再不记得旁了。”
阿古眼睛瞪得斗大,满脸不可置信,“姑娘你……”
江月捂着脸,假装哭了几声,却不再答。女孩子家,谁能没看过几个偶像剧,几本言情文?骗个古代初出茅庐小少年,岂不易如反掌。江月心中好笑,果然听阿古犹豫地道:“你当真都不记得了?”
江月使劲点头,转过身,只剩一双茫然无助杏眸,巴巴地望着阿古,“将军威严,我不敢告诉他,你也千万别叫他知晓。”
阿古下意识出言想替祁璟辩驳,可不知是什么原因,话到嘴边,却是停了,“好,那姑娘想知道什么,我讲给你听。”
江月大喜,急忙先问自己身世。阿古支支吾吾半晌,才斟酌好词句,将实话告知江月。“姑娘本是大家闺秀……只可惜你父亲贪赃枉法,连累全家,姑娘才……才入了奴籍,随军为妓。”
阿古已是将自己能想到文雅词数用上,江月脸色终究还是直转急下,登时青白,显得万分难堪。
江月先前听阿古说自己是将军人,只当或妻或妾,心里已有准备,不料“妓”字入耳,她实难以淡然处之。江月团里有个师姐,长得比她还要好看。那时师姐家中缺钱,只靠她一个养活,万般无奈,便去做了所谓“公关”。
江月仍记得师姐有一次“下班”回来,一个人躲练功房里哭了整夜,师姐身上大大小小全是青紫,拉着几个安慰她姐妹连声道,女孩子永远别糟践自己,阿鼻地狱,下去了,就再也出不来。
后来那师姐辞职离开了团里,再无音讯。
阿古军里呆得久,自然知晓先前江月种种寻死觅活反应,见江月此时脸色发白,表情好像惊疑未定,忙是劝解:“姑娘别怕,那日兄弟几个虽然觊觎姑娘美貌,但现下将军既然欢喜姑娘,姑娘自然不用再跟着咱们了。”
江月性子算是乐观,她从小长团里,师兄弟姐妹亲若一家,互相为伴,感情甚笃。因而她豁达开朗,只以为人世间决没有什么克服不过坎儿。
这会儿阿古出言劝慰,江月虽没觉出好受,仍然勉力微笑,“我知道了,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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