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全傻了眼。只听见天启帝慢慢地说:“快起来吧,本来长得就不怎么样,再多摔几下子更没法见人了。”
屋子里顿时响起阵阵压抑的嗤笑声。筱沄又羞又恨的爬起来,这是这个皇上第二次拿她的长相说事了。她愤愤不平地想,要是看不顺眼可以不看啊,又不是自己求着到这个鬼地方来的。天启帝扫了一眼她那张满是的怨愤脸,忽然觉得心情大好。又朝她挥挥手,见她慢吞吞地走近,方指了指那个放着名牌的盘子,笑道:“你来替朕挑一个!”
他这一句话,不仅满屋子太监宫女吓到了,筱沄也傻了,下意识张嘴问道:“你说什么?”
早上训斥过他的那个太监头喝道:“放肆!”
天启摆摆手说:“高泰,不用管她。你去给前三殿的宫人们打个招呼,林娟听便。不许人为难她。”说完转过头看着筱沄道:“你从这些牌子里挑一个。”
筱沄实在搞不清这个古怪皇帝在想什么了。这一整天,她算是领教了他变幻莫测的个性。前一刻还是风和日丽,下一秒可能就是暴风骤雨。刻薄忌猜再加上性格躁急暴烈,这皇宫里上上下下,从王公大臣,到太监宫女,莫不战战兢兢,就怕一个不小心,雷就在自己头顶上炸开了。她站在皇上对面,只觉两道如炬的目光牢牢地盯着她,知道他既然开口,就容不得她说不。只得硬着头皮伸出手,在中间靠上的位置翻了个牌子起来。
从那一天起,筱沄在宫中的日子就只能用度日如年来形容。这皇帝每天生活极为规律。卯时三刻上朝。辰时下来用早膳,批一个时辰的奏章,巳时正去太后殿里请安,回来就守在御书房。子时翻牌子招人侍寝。他就像个时钟,从不走错过一步。
每天侍寝的牌子还是由筱沄来翻,筱沄发现他确实不计较身下躺的是谁,只是每晚必招人侍寝,而且都是一个时辰不到就被送了出来,从不留下过夜。喝的水、吃的东西都装在银制器具里,有专人尝过。用的东西也都一一用银针验过。实在没有一丝漏洞。
就这样眼看就是秋天了,天启帝的身体却始终不见好。几个太医每天来看诊用药,把药都当水喝的,可他症状却越来越明显,先前只是脸红、多汗,双手震颤,齿龈总是肿胀、出血,今天早起竟然莫名奇妙掉了一颗牙齿,要知道他还不到三十岁。
寝宫里,黑压压跪了一地的人,天启帝两眼血红,像一只饿极了的狼,狂躁地来回踱步,双手神经质地颤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