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岁的大孙子是陈家老两口带大的,这一家子的状态总体概括来说就是很缺钱。
所以这时节能让陈家大伯母往外掏钱送礼绝对罕见。
陈春华抽上好烟嘴上没了门把,等弟弟问起亲妈上镇上干嘛去了,便统统抖落出来,说是往镇上的表姨家去了。这所谓的表姨是陈家大伯母八竿子打不着的亲戚,两人却真真切切是同一个地方嫁出来的老乡。表姨当年初来乍到还在陈家借住过两天,挡不住这人心思大不愿意留在村里,一心只往镇里奔。没过多久在镇上的理发店做了个洗头妹,不到一年认识了一个死了老婆的花店老板,便就此成了城里人。逢年过节大家走动,陈家大伯母虽然话里话外看不上她给人续弦,可是就冲她的夫家得力,泼辣惯了的陈家大伯母当面也得服软。
无他,这表姨的老公是个花店老板并没什么大本事,可是她小叔的本事就大了,就是镇上农信社的副科长。里里外外农田上需要资金买点机械设备或者淘换点种子,贷款都要经过他的手。
陈明华不笨,想通这个关节,便上自己叔叔家报信来了。
陈家蜜只觉得不可思议,若说自家现在要贷款,大伯母见不得好去使绊子那很正常;可如今自家只是去办贷款延期,办不下来花田运营不下去,自家肯定会背上债务,按说老陈家的财产有陈爸一半,难道不怕被村上拿去抵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