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他微微皱眉,低头沉思。
烟络静静地看着他幽黑的头发,心里漫上一股柔软的细流。
许久,他终于仰头笑道:“就按姑娘说的办。”
“烟络遵命。”她一手迅速伸出,操起桌上的脉案,笑吟吟地揣入怀中。
李希沂安静地凝视着她,黑眸里的颜色愈发浓重,唇角缓缓浮起了和煦的笑意,轻轻说道:“姑娘于本王府中还真是随遇而安。”
“哦?”烟络柳眉一挑,“需要理由吗?”
“不需要。”他轻轻地笑,很是好看。
烟络臻首微偏,凝望着他,忽然记起不久前他说的那一番话来。他说,“我便是前面的那个僧,即使勤拂拭,也会染尘埃。你当然不会把衣钵传给我,是吧?”,当时他原就疲惫的脸上洇着淡淡的凄苦。她不是狠心的女子,他也并不是她讨厌的男子,看着这样一个也是非常非常好的人脸上流露出如此凄苦执着的神情,她也会心痛。
可是。
这就是命运吗?她在心里哀叹。
“施姑娘。”
他柔和的声音突然漫进脑海,她稳住心神,含笑看他,柔声问道:“王爷有何事吩咐?”
方才她秀气的柳眉间萦绕的忧愁,李希沂自是看在眼里。此时此刻,他清朗的脸上却是努力浮现出温柔的笑意,轻轻说道:“如果本王方才那一席话叫姑娘觉得为难,姑娘大可不必挂在心上。”
“唔?”烟络诧异地看着他宁静澹泊的脸。
他微微低下头去,看不清脸上的情绪,只听见他的话语温柔如常,他说:“希沂不是强求之人,姑娘若是无心,我也不会自找烦恼。”说完此话,他轻轻吐出郁结于胸的浊气,缓缓抬起头来,笑容里有一丝志在必得的傲然情怀,“尚需本王费心的事情还有许多。”
“对酒当歌,人生几何?譬如朝露,去日苦多。慨当以慷,忧思难忘。何以解忧,唯有杜康。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君故,沉吟至今。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明明如月,何时可掇?忧从中来,不可断绝。越陌度阡,枉用相存。契阔谈讌,心念旧恩。
月明星稀,乌鹊南飞,绕树三匝,何枝可依?山不厌高,海不厌深,周公吐哺,天下归心。”(《短歌行》,三国,曹操)
烟络带着一脸温暖清净的笑意,听他低声吟唱,一颗心却是直直地下沉。
三国时期的建安十三年,曹操率大军南下,列阵长江,欲一举荡平孙刘势力。大战前夕,应景作诗,以貌似颓放的意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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