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夏,没想到她掌握如此快速,这一会儿就知道自己造出天气来。
“你当然只会说忍。就好像我对痴人说放下,对濒临死境的人说,解脱。这难道不是一样的废话?谁不会说大道理,这些道理也总是有用的,不然不会流传千古。可是这终归是最难做到的那层。”
严小夏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白色云朵,好像这房子建在天上一般。她又想起这其实只是意识海,根本不是现实,便又厌恶的将窗户关上,手指按住的位置却越来越发疼。
“佛家的道理也是一样,总说一切皆是虚幻,什么都是机缘。劝人放下,劝人唯心。可说来到底有什么用呢?能够做到的人,不说也能够做到。做不到的人,即使每日默念百遍,也不见得就能做到。我自然知道凡事需忍,你不说我也知道,只是到底做不做得到,谁晓得?你光是为此而来,有用吗?”她像是发难一般说出来,全然不顾其实自己只是迁怒。
连这小小的烦躁都要迁怒于人,她如何能够忍什么别的大事?
李天木这时却已不见那戏谑之色,只淡然一笑,仿佛对她的问题胸有成竹一般。
“佛法,本来就是机缘,才让人会心有所得。弘扬佛法,也只是为了普救众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机缘。能救得了你,那一时便救了。救不了你,也只好等到能够救得了的那天。”
“并不能说,我今日在这里,因不知道能不能救得了你,便不救了。那样,就不是佛了。所以,不能因人惧,而不说。不能因人恼,而不说。更不能因人知,而不说。说,是要提醒,要你牢记。心中时常有,才能做。如果因为这个道理人人都知,而根本没人去说,那最后又怎会人人都知呢?”李天木微微昂首,他唇边微笑盈然,与之前的各种落魄或者恼怒样子区别甚大,严小夏甚至一时之间觉得,他身上有光发出,不像是常人的样子。
他像是想起什么一般,又开口道:“严姑娘,万事万物,相生相克,一切的发生都是未解,却总有其不能想象的道理。不能够说这件事带来苦果,便不去尝它。因若没了那苦,以后又怎晓得甜是有多甜呢?既然存在,便有其意义。我们不知道,但是不能够否认。”
“所以,还是要忍。忍得一切意义显现,忍得所有事情归零,忍得天下安平。”
她静下来,心中燥感也觉得略微减轻,一双眼睛紧盯着他,问道:“那我若忍不住呢?”
“再忍。”李天木也看着她,目光温文,却坚定。
“若是还忍不住呢?”
“继续忍。”()
正文 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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