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寻常皇上进食都必须由尝膳太监先验过,要是自个儿存心投毒……他就这么相信她?
睿琛携着清浅去了西室,又命张保置冰,准备晚膳。回头笑着对清浅道:“在我这里用过晚膳,再去你那里歇着。”
清浅笑着颔首,问:“皇上不生臣妾的气了?”
睿琛讪讪道:“我何时生过你的气了?”
清浅掩唇低笑起来,随即故意板起脸说:“那你不去瞧我,没得让人以为我失宠了呢!”
睿琛见了她这副似嗔非嗔的模样,心痒难耐,坐到她身边搂着她的腰笑道:“谁敢说你失宠?阖宫上下我只带你一人来避暑,还不足以证明我对你的宠爱么?”
清浅微微一笑,摇着纨扇悠悠说道:“宫里人不消停,皇上自然看着不耐烦。我若有个什么公爷侯爷的父亲,皇上兴许也不带臣妾来了。”
睿琛笑骂道:“这话说得可就矫情了!”敛笑又道:“你性子娴静温柔,不管是出身公侯伯府,还是寒门单族,我都愿宠着你。”
清浅垂首不语,张保在外禀道:“皇上,给太后请安的人回来了。”
睿琛肃然坐直身子,让人进来回话,问道:“太后躬安?”
那人磕了个头,道:“回皇上话,太后虽卧床不起,但气色尚可,圣躬无大碍。”
睿琛扬眉一笑,点头道:“太后圣躬无碍就好,太医院的脉案和药方可曾带来?”那人忙呈上脉案和药方,清浅心中一动,面上不动分毫,只对敏华使了个眼色。敏华会意,微微颔首。睿琛看过之后命张保收了起来,对那人道:“你先下去吧!”
过了片刻,清浅才问睿琛:“太后圣躬真的无碍吗?”
睿琛笑道:“朕说无碍,便是无碍。”
清浅心下愈发狐疑,孙太后的身子从前一直康健,也就是这几年——周太后崩逝之后,才医药不断。难不成是觉得最大的敌手已经故去,她也失去了斗志?还是说,她故意向睿琛示弱?
睿琛见她眉头紧锁的样子,伸手揉了揉她的眉心,笑道:“太后躬安,你却好似不高兴。”
清浅一凛,笑道:“皇上说笑了,太后长命百岁,才是皇上和臣妾之福。”
睿琛带着嘲讽冷冷笑道:“朕的福气已经够多了!”言外之意,很不需要这样的福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