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太医和宫人们依次退出。
漆黑的天际,没有月华,亦没有星光,像是一块巨大的黑幕,又像张着巨口的怪兽,要把时间万物都吞进腹中。
孙太后听说皇帝已经回宫,再也按捺不住,要来清宁宫一探究竟。原本以为那药发作的够快,她等不到皇帝回来,却不想皇帝连御驾都舍下亲自策马回来了!若是从周太后知道了一点半点,皇帝对自己恐怕会更加怨愤。
来到清宁宫前,宫人们全部候在门口,连林婕妤也在。孙太后心底一沉,知道此时里面只有睿琛在,不顾清浅的阻拦,强行闯了进去。
“太后,您觉得如何?”睿琛问道,“为何会变成现在这样呢?”
周太后平静的笑了笑,说:“我啊,是沉疴难愈,你不要怪罪任何人。”她轻轻的呼吸着,仿佛一个用力,便会断绝。“我曾犯了一个错误,只是太希望我的儿子能真正的快活,可我……身份卑微……”
“我从前不喜欢称呼您为‘宁妃娘娘’,哪怕是现在,也不喜欢称呼您为‘太后’。”睿琛淡淡的微笑,声音低缓,“您的身份并不是过错,我只是想让我们的母子情分更加圆满。”他忽然热泪盈眶,前额抵在生母的手背上,呢喃着唤出他一直想要说出口的那个字:“娘……”
听到这里,孙太后疾步上前,竟一下子扑在床边,哭道:“妹妹……妹妹啊!晨起见你还好好儿的,怎么忽然变成这副模样了呢?”
睿琛微微皱起眉头,孙太后哭了一阵,猛地抬头说道:“妹妹方才说沉疴难愈,莫非是当年贵妃动的手脚,如今复发了不是!”周太后嘴角微翕,却只扯出一丝苦笑。孙太后又对睿琛道:“这么多年我总是忧心忡忡,不知道那药会蛰伏多久,唉,看似无碍,却不想……一击就要了妹妹的性命!”
睿琛难掩讶异,周太后望着儿子,慢慢呼出最后一口气,闭上眼:“唉,彘儿……”哪怕是最后的时光,也无法成就圆满啊!
她的手垂落的时候,睿琛没让自己哭出声来,只是肩膀抖动的厉害,仿佛这是一生里从未有过的悲伤。
孙太后用帕子掩住唇角,嘤嘤的哭泣着,谁也不知她掩住的不是泪水,而是经久的嘲弄。
正统十一年七月,圣母皇太后周氏崩。
礼部进言:“宜用天德年钱贵妃丧制。”皇帝不准,道:“太后乃朕生母,尝教导于朕,礼同先帝元后。”内阁进言:“先帝元后尚在,皇上今以元后礼葬太后,他日以何礼葬先帝元后?”终,周氏尊钱贵妃丧制。
次日,周太后于清宁宫停灵。皇帝始辍朝三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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