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沈家男儿世代守卫元贞疆域,说来惭愧,这几年因父亲守边我便留在家中照看母亲,过几年也定会前往北疆,这也是份内之事。”
郁华枝叹了口气,“是啊,你不像京中那些纨绔子弟,只知眠花宿柳。金戈铁马,自有你的风骨,比那些只会吊书袋子吟诗作赋的文人强多了。既然如此,我便祝你日后在战场之上,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沈云疆眸色深深,望着郁华枝,“那我祝你心愿得偿……”
话音一转,“不过,我倒是好奇,你既看不上那些文人,作何还要卖纸给他们?”
郁华枝挑了挑眉,戏谑道,“既然看不上那番做派,便把他们看作花钱的冤大头,如此赚他们的钱岂不是更舒坦,我做什么要和钱过不去呢?”
沈云疆闻言放声大笑,眼神里尽是宠溺,抱拳开口,“姑娘此言实在妙极,在下受教。”
郁华枝配合着他的打趣,故作老成,“孺子可教也。”
说罢,侍者便将各色吃食端了上来,郁华枝瞬间食指大动,二人吃得好不惬意。
一月后正值仲夏,这时节寻常薄衫都有些难耐,虽各府皆存了冰块以便夏日降温取用,但屋外总也是闷热,更别提官员上朝须着厚重的朝服了。
幸而早朝的暑气不大,郁文亭乘车至宫门前,下马车后便瞧见前头站着几位大人,官职皆在自己之上,便也不顾着暑热,快步走过去与他们寒暄,言语间颇为热络。
见诸位大人表情不佳,便开口问道,“各位大人可是遇到了烦难之事?不如也说与下官听听,说不准也能帮着出个主意。”
几人对视一眼,其中一位大人摆了摆手,“我们只是瞧着陛下近日精神头不太好,略有些担忧,不过兴许是夏日炎热中了暑气,应是无碍的。”
郁文亭深以为然,“陛下如今未满四十,正值壮年,想是没有大碍的,诸位大人可稍宽心。”
不过他倒留了个心眼,以往上朝时低眉顺眼,并不敢抬头直视龙颜。而今天听了几人的话却频频偷看陛下,见他眼下确有青黑,心下便有了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