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扬又轻咳片刻,道:“缚手?这就是邺少庄主的请客之道吗?我伤成这样,你还怕些什么?”
那白衣人大笑:“确实是委屈天师了,不过早闻天师你天资过人,双剑如神,犹善暗器,鄙人哪敢托大?天师既然不愿缚手,那便除去衣衫,赤膀而来吧。”
“你……!”不少红衣勃然大怒,被易扬抬手制止。
我看着他,天空又开始飘雪,零星的雪花开始飘舞,穿过风雪和轮回,我依然凝视着那平静的鸽子灰色的眼睛,仿佛一潭幽远的潭水,永远是我看不穿的静谧。
易扬轻咳数下,被寒风一吹似乎更加虚浮。
他从衣衫里扯出数个金身袖里箭,扔在地上,道:“满意了?”
白衣人猖獗地笑着:“我怎知天师你没有使诈不是?”说着勒着我的手又紧了紧。
易扬微微皱了皱眉头,走上两步,轻轻拉开外袍的结带,“放人。”他说,依然冷冷的。
那微薄的小雪似乎停了,一阵山风呼啸而过,呼出的白色雾气转眼就被吹散了,地上的新雪被风扬起,随风波流,白玉色的胸膛上隐约可见陈年的旧伤,天主教再好的伤药也依然让它们留下了痕迹,这么站在寒风中,依然如神子般圣洁不可侵犯,却只见暴露在空气中的伤痕,无声述说着,很久以前,那满是屈辱的禁脔生涯。
“放人。”易扬说着,声音再是难掩的虚弱。
我目光有些空洞,那一瞬间似乎了解了什么,却又不敢去相信,只害怕,这只是个更加高明的手段。
而灵动不忍,呼啸着冲出来。
那白衣人被是勒着我的脖子,我双手一直拉在他小臂上,努力为自己赢取空间,突然,手劲大增,捏碎了他的小臂,我一慌,想起文晓生的惨状,匆忙间把他甩出去。
却听一声脆响,白衣人跌在地上,身体剧烈地抽搐数下,就不动了,眼睛瞪地很大,瞳孔却开始扩散了。
「积雪下是块尖石,正好砸断他的脊梁,已经咽气了。」灵动不无惋惜地说,「可惜啊,问不出话来了。」
我惊魂未定地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红衣已然开始迅速行动起来,取件轻俅披在易扬微微发颤的身上,另几人则过来视察那个白衣人。面巾被摘下,是个三十来岁的陌生男人,身上带着毒药,红衣捋起他的衣袖,白衣人的小臂上一片青红,已经变形了。
我猛然想起什么,抬眼去看易扬。
却看他的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戒备神色,看我望来只冷冷笑道:“好俊的功夫。”说罢转身,看也不看地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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