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苍蝇还在偶尔蹬一下腿,估摸着也快咽气了。
吃完了也看完了我又走到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马怀素在哪里呢?我又想,即便见着了,于他而言我们也不过是一面之缘,他尚且记得我与否都是难说,那又与没见有何差别呢?转念我又一想,马怀素书读得那么好,记性一定也很好,应该会记得住的吧?毕竟也不是谁都会趴他家房顶的?
安慰完了自己再看看迎面而来的几张陌生脸孔,唉,又何用?
这是何处?
我好像把自己走丢了。眼前这一片破败的大房子,灰墙掉了皮,木窗也歪了几扇,急于脱离那落了漆的窗框似的,窗框偏不放手,于是便形成了一种拉拉扯扯的样子,这房子倒是很大,又比那不能遮风避雨的茅屋好了许多,不知为何又无人居住,连墙上的草都长了一尺有余,难道是荒废之所?有难道是闹鬼之地?
这样想着我的脚不自觉就往后退了两步,不想却踩中了一块软软的东西,低头一看,一只脚,抬头一看脚的主人正弯着眼看我。
阴魂不散。
“这房子可是闹鬼的,裴光光你不怕?”
“关你鸟事。”
闹了鬼的自然会便宜,就是不知道这地段如何。
往前走出了坊门,我发现我还真不知道这是哪儿,太阳已经大大的偏西了,一会儿天黑了我怕是更找不着路。
“呀,不觉天色已晚,咱们脚上若快些大概还赶得及饭时。”卢琉桑说道。
“有理,还真得快着些。”有时候府里有一个混吃混喝的也不是坏事,只要他认得路。自然,我也没忘了回头把那坊名儿认真记在心里。
一路往回走卢琉桑那嘴就没停过,什么他刚从范阳来京,什么他是为了拜谒朝中什么什么大人,什么什么在京中置办一处房屋之类,若不是为了让他带路回家我才懒得听他说“什么什么”,一个男人比我还碎叨真是让我难以忍受。
他让我先一步回府他忘了买东西,这理由——我记着西市都鸣鼓闭市了他还能买什么?不过,关我鸟事,我自进去吃我的饭。
我是洛阳的下里巴小姐
骆驼爹、富二娘、邹暖都已在中厅,俩老的没甚大举动,邹暖不时微微偏了头做着看门口灯笼的样子,等谁,不言而喻。
骆驼爹那明显酝酿了半天已憋得有些阴沉的脸终于要拧出水来了,他正欲开口门外卢琉桑人未见声先闻“让邹伯父久等了。”
邹伯父?这是从哪里说起的?
骆驼爹的脸像六月的天,云消雾散阳光灿烂了。
我脑子里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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