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动物的情况如何,侍女犹豫几番在拓跋圭隼的逼视下开口。
“小乖姑娘还在病中休养。”
还在生病?不过就是受个寒,大夏的女子当真就有如此柔弱?
拓跋圭隼沉下了眉眼,径自走向阮白所在的帐子。
撩起帘子,入眼处便见娇弱的小姑娘裹着被子正低头小口小口喝着药,看起来乖巧的不行,让人见了想狠狠抱在怀里揉一揉。
拓跋圭隼稍微软化了神色,而下一刻阮白听见声响抬头看见是他来了,神色一怔,手中的药碗登时掉落在地,瓷碗四分五裂摔成碎片,药汤也溅了一地,地上湿答答的淌着水渍,一时之间整个帐子鸦雀无声。
“奴婢这就去收拾。”侍女顿时惊醒过来,忙上去要收拾残局,却被拓跋圭隼一手拦下。
拓跋圭隼看着小动物从见了他后就变得煞白的脸色,还咬着嘴唇垂在身侧的手轻微颤抖,显然是怕极了他。
他心里顿时有些微妙,虽说他是把人掳来了柔然,但也未对这小动物做过什么伤害的事罢?纵然是那日吓着了她,到底也未曾做成,他还着人仔细照顾着她。
如今她见了他非但没有半点感恩,还如同见了最为凶煞的豺狼一般惧怕,拓跋圭隼心底有些不悦。
抬了抬手,他制止侍女的动作,嘴角扬起一抹略带残忍的弧度,沉声开口,“谁打碎的碗便让谁收拾。”
他用的大夏语说,显然是说给阮白听的。侍女不懂大夏语,但看得明白拓跋圭隼的手势含义和脸色,识趣地低头退了下去。
阮白闻言安静地起身脱下裹着的被子蹲下一片片小心仔细地拾起碎片,她并不想和这喜怒无常的柔然王子争论,也不愿花费旁的精力一定要事事反抗。
爹爹曾教过她“强而避之”,适时示弱隐忍以伺时机一击毙命方为上策。而现时在自身不受威胁时,她只要保证自己的安全然后等着,等着她的子霁哥哥来。
外面北风还在不近人情地刮着,偶尔漏了些风从角落处吹来,阮白咬着牙忍住寒意,却还是止不住连牙齿都在打颤。
而才捡了几块,又听见男人不太熟练的大夏语冷嘲热讽地命令,“回去坐着,你要是死了我可就白费力气了。”
阮白不明白好端端的就一会儿的功夫这人怎么又翻书似的变了脸改了决定,但她知道自己确实不宜再撑下去,自然不会愚蠢地还要继续捡下去,只静默着回到座椅上裹好被子。
随后她又听到拓跋圭隼朝外头候着的侍女说了什么柔然语,回头瞥了她一眼,不露情绪地转身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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