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把灯掌好,千万别熄了。”
沈瑄此刻已经陷入循环往复的噩梦之中,他仿佛又回到了不堪回首的十二岁。
那时候,他正是个骄傲自私、又未经世事的孩子,他不懂得如何保护自己,更不懂得如何保护别人。他只记得自己在无止境的黑暗里头奔走呼唤,大声嘶哮,眼泪烫化了冰冷的雪。
白皑皑的雪原上,眼睛找不到一处落点,杳然的寂静和刺骨的寒冷让他绝望。
他精疲力竭倒在雪地里,那么无助和颓然。
忽然身边燃起一束亮光,这个梦便与往常有了那么点不一样。
而且,这光芒又是那么软和,那么温柔,把所有的黑暗都驱散,真实得不像梦境。
沈瑄恸然抬头。
却是苏灵琳燃着火折子,柔和的大眼睛里透着焦虑:
“沈瑄,沈瑄?”原来她已经唤了他好几声。
“是你啊。”沈瑄软倒在她肩头,已是疲惫不堪。
苏灵琳把斗篷扯过一截搭在沈瑄身上,盯着火折子道:
“这燃不了多久的,我去生堆火。”
“省省吧,这天气哪里去找干草。”
“你不怕黑了?”
沈瑄闭上眼睛,懒得再多说话,只是双手圈住了苏灵琳的腰肢。
就算苏灵琳苏大女侠再豪爽再奔放再不拘小节,也没试过把一个大男人这般搂在怀中,脑子里浮起“男女授受不亲”这些话来,心中顿觉不妥,正要把这家伙推开,忽听沈瑄低低道:
“我做梦都在等着这样一个人,你却来了。”
趁着苏灵琳愣怔之际,他像个贪婪耍赖的小孩一般收紧怀抱,苏灵琳的心跳清晰可闻,她身上有一种让人闻不腻的幽香,不知从哪里得来,竟然这般安神适心。
沈瑄有一种感觉,现在就是放狗咬他,他也不会撒手。
这姑娘比狗要仁慈得多,一定不会逼他撒手,只要他耍赖到底。
苏灵琳低头看去,他睡得又是这样踏实,俊美的脸庞带着温柔而伤感的笑意,苏灵琳不觉愣了愣,想到他刚才的样子,心中微微有些不忍打扰,便也扯过一截斗篷,把两人都罩在底下。
如果苏灵琳能看见斗篷之下,沈瑄那坏小孩得逞一般的笑容,一定会气得把雁痕挥舞起来,非削尖他的脑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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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船下金陵对许多文人墨客而言是一件极为风雅的事,沿江可观水乡风韵,又有陈酿美曲,风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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