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接下来几个月都可以和女朋友待在一个剧组, 嘴笑得合不上。
淡锦收拾好行李,带了几身换洗衣物,几瓶必用的水乳, 几本没读过的新书, 拖着一个行李箱便下楼去了。
初秋紧紧地跟在她身后, 也不说不走, 也不说走,就光跟着。
淡锦把箱子递给骆深,拢了拢大衣领子,回头看初秋,温声细语道:初秋,一个人待在家里要听嫣然姐姐和梅姨的话,记得按时吃饭, 按时换药。想联系我的话,就用那只粉色的手机拨我的电话, 我已经把我的号码存进去了。
初秋面有不安,欲言又止:我
淡锦弯下腰, 摸摸她的头顶,轻声说:我说过,你不想去也没关系的, 别有什么负担。
初秋抬起眼,刚好看见淡锦放置在她头顶的左手手腕。
她仔细看,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了一条很细的浅淡疤痕。她记得,日记中,幼年的淡锦总是饿肚子,没什么力气,所以割得不深,疤也不重,与手腕的皮肤褶纹融合在一起十分不起眼。
初秋恍惚有种错觉。仿佛眼前正在摸她头的人不是那个高挑美丽的成年人,只是一个和她一样矮小的七岁小孩,稚嫩的脸蛋,乱乱的黑发。饿得瘦瘦的,衣服旧旧的,袖子下面是被爸爸打出的伤疤,黢黑的眼珠里乘着满满一碗无助。
七岁的淡锦对她说,其实,你可以跟我走的。
小小的淡锦脸色带着期盼与沮丧,大大的眼眶里包着泪,被划破的左腕滴滴答答地淌着鲜血。她的身上带着饥饿和贫穷带来的极度阴暗,暗得好似一辈子都不曾被阳光宠幸过。
淡锦看初秋在走神,也没太在意,和她小声说了声再见,便上了骆深的车。
初秋被车门关闭声惊醒,她忙向前走了两步,高声喊:淡锦!
淡锦按下车窗,微微探出头,眉尾微微上挑,怎么了?
我要去,带我去,初秋踮起脚,手抓在车窗框上,语气焦急,圆圆的眼睛里尽是渴望,你、你去哪,就带我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