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车载冰箱,陈纣将装药剂的箱子放进去,这几支药需要低温保存。
宋梵音坐在副驾驶处理信息,并未注意到他的动作,头也不抬的问:“我们什么时候离开?”
她问得随意,陈纣却戏谑挑眉,关掉冰箱凑到她面前,两指捏住她小巧下颌,指腹漫不经心地摩挲略带凉意的柔软唇瓣,“大小姐这么心急,想跟我私奔?”
突然被掰过脸的宋梵音一张白净小脸毫无表情,长而密的眼睫压低,瞳仁浓不透光,“我想喘口气。”
她太累了。
年幼天赋被挖掘公开起,老爷子便把她当成接班人培养,爸爸严厉责令她必须成为家族榜样,把家族优越资源向她倾斜。
而她唯恐德不配位,一直以最严格标准要求自己,从未有过放松。
她以为做到最好,能消除爸爸心中对她的怨怼,就算恨她,也会看在她足够优秀的份上,分给她一点点,哪怕只有一点点关爱。
可今天,宋凡洲把她心里下意识逃避,不愿被人探究的秘果挖了出来,摊开摆在桌面供人挑选,用那双掐住她命运脖颈的手残忍地细数她的价值,以求卖到最高价。
他却自始至终都没看一眼,那些炙热鲜血跟满腔感情浇灌的果实早已腐烂,生虫,被他连根带须地捏毁。
“我感受不到他对我的关心,别人口中的父女之情,在他嘴里好像只剩下血缘上的关系,”宋梵音忽然开口,词句颠叁倒四,语气平淡到近乎漠然:“他从来没爱过我。”
所以,爱到底是什么?
她没有,也不知道被人爱,以及爱一个人到底什么样子。
“宋青溪说我这是心理病,可我清楚,那些只是我不想面对的真相罢了,”她唇瓣翕动,抿了抿,有些迷茫:“我很早就对他失望,可我想待在宋家,他对我不好,爷爷、叔伯他们却没苛待过我。”
没必要因为仇恨她的父亲放弃其他真心疼宠她的亲人,即使这份疼爱掺杂算计和利益,不够纯粹。
宋梵音纤细手指搭在难惹劲瘦腕骨上,将他的手拉下来,指尖认真地描摹他掌心清晰交错的纹路,“我当初那样对你,除了想养条狗陪在身边解闷外,还因为狗足够忠诚。”
狗狗是人类忠实的好朋友。
她深以为然。
“我开始把你当狗养,后面看到你眼里都是我的影子,就觉得特别开心,”她唇角勾起,笑意清浅淡然:“你喜欢我,我就想把你当成人看,一个正常的,独属于我的人。”
陈纣手掌被她指尖轻挠弄得痒痒,听到她仿佛剖开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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