绕过3层的监控,向2层走去。
他不是个迟钝的孩子。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生疑,开始警惕。
是阿春不哭了?是她越走越快,脚下生风?还是她开始蛮力的拖拽,丧失了耐心?
闫朔的胳膊被扯疼了。
他竭力往回拢,“小姐姐,我要回去找寿仙阿姨了,她找不到我一定很着急。”
无人的楼梯间,阿春的脸霍然变了,从娇花的柔弱兀的狰狞起来。
下巴尖了,眼睛拉长,红宝石一样填着觊觎的光芒,两腮炸出红毛,成了只摆尾的女狐狸。
闫朔吓傻了,豁命扭着身子挣脱,将阿春一把推开,三步并两步往下跑。
“朔朔!你不要我了吗?你答应我找妈妈的,小花老师没有教过你,小朋友要说到做到,才能有诚实的小红花。”
闫朔猝然扭头,花狐狸不见了。
阿春扭捏又伤心地立在台阶上,一汩汩眼泪是一汪汪清泉,“哗啦啦”地流泻下来。
闫朔揉了揉眼睛,没有花狐狸,可他还是忧心。
一害怕他就说不出来话,哼哼唧唧地找着门。
阿春的花裙子随着她的婀娜摆荡起来。
她声音好听,阴魂不散地紧紧追随,“朔朔,我的朔朔,你跑什么呀。”
闫朔使出吃奶的劲儿才拉开楼梯间的门,这是他完全陌生的地方。
无头苍蝇似的转了半天,他跌跌撞撞冲进电梯间,才知道这是车库,是地下1层。
电梯正要闭合。
他铆足力气跑向它。
梯厢已经满员。
挤在最外面的是个和蔼的老妇,60多岁很矍铄,看到闫朔显然一愣,“小朋友你家长呢,你怎么一个人呀?”
阿春气喘嘘嘘的闯进电梯间,“朔朔,你跑那么快干吗呀?妈妈叫我们等等她,你又不乖,她在跟爸爸商量谁去开家长会,你等等。”
闫朔挥舞着小手,抓住了老妇,摇头哼唧着。
他真讨厌自己一紧张就说不出话的毛病,陈胖胖说得对,他就是懦弱的小姑娘。
老妇一边摁着电梯门一边躬身安抚,“看,你姐姐来找你了,站在这里很危险,这门会夹人的,把手夹伤了很疼,不要跟姐姐闹变扭,你是小男子汉,对不对?”
妇人慈眉善目地顺势把他向外推,闫朔鼻头红红,抗争不了这气力。
他好委屈,嚅嗫着,“她不是……她不是……”
最终,电梯门闭合,缓缓上移。
他呆傻地看着数字从b1层变幻到1层,充满了惘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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