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迟迟未到。
而刘秉茹在一次次争锋相对中彻底对人性失去了信心。
“2009年是谁?”
“我没有查出那个人,如果那个人已经死了,可能是陈娘子查出来的,你们可以问她。”
“阿春之后还有没有人?”
“有,阿晨阿春母女俩都在一个人口贩卖组织里工作,他们是捕球手,专门网罗和制作孩子的名单,本来就是洗衣店,谁家什么情况有没有孩子,门清。按理说,闫朔会被统一送往其他地方,可却死了。我顺藤摸瓜,摸了两年才摸出来,有人出高价让阿晨动心了,第二天就倒手卖给了出高价的那个人,我就查到这,后面是真没线索了,陈娘子那边有没有结果,我不清楚。”
淮扬分局在此时终于知晓了闫栋处在暗线的目的。
他要亲自手刃那个出高价,导致儿子最终死亡的凶徒。
这是一对父母蛰伏20年的追凶之途。
陈娘子的号码成了空号。
联系驻外人员,几经周折去往康沃尔的古董店,根本是查无此人,查无此店。
老头听到这消息,满目凄楚,半天没说话。
嚅了嚅嘴,“我俩是彻底断了,她是大风筝,我没皮没脸用力拽,还是线断了。”
分局的审讯一轮轮。
无论怀柔还是威逼,都无济于事,甚至显得很滑稽。
高度奋战也无法拖拽时间的流溢。
用两三天的努力如何去抗争20年的准备与筹谋。
刘秉如的笑容越来越绚烂,越来越笃定。
她的雄心万丈点亮了整个分局,成了持重的真正的掌权者。
所有警员都成了提线木偶。
她才是耍弄红线,让偶人跳,让偶人坐,让偶人睡,让偶人愤怒的实际主人。
白日转黑夜。
黑夜转白日。
一弹指顷,斗转星移。
刘秉如在这一日起了个大早,显得很庄重,专门向看守人员要了根红头绳。
她将梳子沾水,一寸寸打理着枯草的干发。
黑发白发一混杂,远看是一种雪花状的花色,像老式电视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