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生育的价值所定位。”
“每个人在这世上都是被明码标价的。”殷天的声音很冷。
这小庙走穿堂风,不保暖。
冻得人恍惚,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安落。
“为什么觉得自己背叛了自己?”
殷天一时不知怎么措辞,她想了一路,思绪依旧木讷,“坚持了20年的事儿,迫切希望得到一个结果,也一直在假设会用什么样的方式面对它,然后……”
殷天顿住了,绞尽脑汁地寻找表述方式。
方小萍起身,她几乎看不见殷天,只能确定她声源的位置,方小萍走到观音面前,摩挲着它的脚面,厚厚一层浮灰,掸了掸,“然后什么?”
“然后,一个变数让我终止了自己的坚持。”
“您跟上次来治疗室的状态截然不同。不坚定了,踌躇了,你当时几乎是单刀直入地威逼我,态度明确,目标清晰,可现在,你像一个人。”
“谁?”
“哈姆雷特。你像哈姆雷特的复仇,很延宕。”
殷天笑了,“张美霖夸你,高烨称赞你,你真有两把刷子,我现在就是哈姆雷特。”
“那么,是善良阻止了你,成了那个变数。”
“男人,男人是变数。”
“他阻挡了你去解决纷争的意愿。”
“我也成全了这种意愿,所以当天晚上就做了噩梦。”
“梦里有什么?”
“你尝过血的味道吗?”
“小时候流鼻血,从鼻腔进了喉咙,算是尝过,铁锈一样腥。”
“看过奶牛挤|奶吗,冲力很大,一下下呲进桶里,起一层白沫。”
“看过。”
“我那时候,亲人胸膛的血就像奶牛,不用按压揉|搓,就喷了我一脸,灌进食道里。我在梦里看到自己满嘴是血,指着我嚎叫,一遍遍控诉我把她给忘了。”
“那你有没有忘?”
“他们都希望我忘掉,好像遗忘就是新生的第一个步骤。可我这段时间,看到一个女人,她没有选择遗忘,拒绝了新生。”殷天仰头,竭力想看清观音的面容,“我好敬佩她,她怀里也有个孩子,就像这个观音大士,不骄不躁,稳扎稳打,在所有人都放弃的时候,她还在周旋,在不懈,她身上,几乎有一种神性。”
“你本来的自己是什么样的?”
“偏执,仇恨,打死不放弃。”
“那现在呢,什么样子。”
“变好了吧。”
“什么叫变好了?”
“懂得顺应社会了,懂得掩藏,懂得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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