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郁脸上浮出傻气的笑容。
当布谷钟的长指针缓缓滑到下一个刻度时,她又固执地将它掰到正中,听布谷鸟出来反复啼鸣。
“布谷布谷——1点了!”
“布谷布谷——2点了!”
庄郁做完所有的收尾工作,已是凌晨2点45分。
她轻轻掩上大门,一低头就瞥见脚边饭盒。
打开后是十几个泡胀的馄饨,跟巨人观似的面目全非,冒着冷却后的浓郁肉腥。
“布谷布谷——3点了!”
“布谷布谷——4点了!”
41号联排里,黑森林钟再次报时,指针指向凌晨4点。
雷瞋电怒,把天空炸得四面开花。
42号联排里,殷天倏地惊醒,骇然看着窗外。
又一声火炮贯耳,她一个鲤鱼打挺,穿着吊带睡裙,薅过枕头就往楼下跑。
她最怕打雷,所以一到雷暴天气,就会去跟桑国巍挤一张床。
把冰凉的脚丫搭他肚子上,那就是个火炉,过一会就暖融融,多大的响雷都不怕了。
42号联排的门廊灯忽地亮起来!
这让隐于林中的庄郁始料未及。
她正站在41号联排对面的绿植带,抱着饭盒往嘴里送馄饨,享受着这一家四口唯一的命运:生存是义务,哪怕只有一刹那。
“咣当”殷天合上自家门,连伞都没拿,举着枕头赤脚冲向桑家。
一辆银色的夏利自虹场路飞驰而过,带着只言片语的港岛情歌。
车灯扫过殷天的脸,也扫过庄郁的脸。
亮。即灭。
第04章
她满脸都是血
芳芳木材厂是半废弃状态,唯一能暂住的地儿只有三层的值班室。
两个面色阴沉,头发油腻的瘦子和胖子从楼道内走上来,他们是老殷脑海里产生的幻象。
这两人聊着荤段,与老殷和孙队擦肩而过走向楼道尽头的值班室。
老殷天生就是干刑警的料!
他能通过日积月累的生活状态,情理法则,客观逻辑和现场痕迹,快速成像,在脑子里直接预演。
值班室一片狼藉,灯泡因接触不良而跳闪,寒风灌进糊着报纸的破碎窗户。
酒瓶,盘子,霉变的肉菜散落在茶几上,垃圾遍地,蝇蛆纵横。
胖子穿过肮脏的环境,解开腰带向厕所走去。瘦子进了厨房。
老殷穿着鞋套蹲门口,定位着胖子和瘦子在地面的擦蹭痕迹。
片刻后瘦子重新回到老殷视线,斜靠在沙发上啃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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