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只知道他十七岁时的样子,心里紧张,紧张得似乎要心都要跳出来,却又有着甜蜜,好像人都要飞起来一样。
秦悦,秦悦,现在的他在哪里?是不是正在宾客中尊贵的位置上坐着,是不是……正将目光投在她身上?
“一拜天地——”高亢的声音响起,她猛然回神,然后便被身旁媒人扶着往前弯下腰去。此时红绸那一端的人是秦煜,她想着以前做什么呢?那甚至都不是她的记忆。
端王府院墙外绿叶茂盛的梧桐树上,一人静静地隐在树叶中,将视线投向那拜着天地的厅堂中。火热的夏季,他却一身全黑,黑色的帷帽,帽沿垂着齐肩的黑纱,黑色的衣服,黑色的手套,黑色的靴子,就好像不属于白昼下的人一样。
他藏在树叶中,一动不动,不曾发出一丝声响,这样的黑,这样的静,与身下王府的热闹喜庆完全不相符,似乎分属两个世界,所有宾客都观着礼,所有守卫都警惕着园中,没有人看向这棵梧桐,也没有人看到他。
远处那隆重而高昂的声音从王府上空飘荡到外面,拜天地,拜高堂,然后便是夫妻对拜,再然后……满场的恭贺欢笑声。
那欢笑声在“送入洞房”的声音响起时,愈发响亮,然后执了红绸的新人从厅堂中|出来,一步一步往后院走去。
一大片的红,红得耀眼,就像满眼的火光一样。
新娘被送入后院的洞房中再不见身影,房外是里三层外三层围着的人,而房内的欢笑声更加响亮,不知那洞房里,此时由人开起了什么玩笑。
黑衣人转身,身形极为迟滞地跃向身后房屋,然后消逝在层层交叠的屋檐中。
“秦大哥——”看着远处的人过来,花飞嫣满面焦急的神色终于消散,转而露出了些喜色,却在下一刻,便见远处的秦悦身子一斜,险些倒在地上,好在及时扶住了身边一棵树干,体力似乎十分不支地再也迈不动脚。
她一阵心急,立刻就跑过去将他扶住。
“秦大哥,你怎么样?”
帷帽垂下的黑纱将他整张脸都遮住,看不清面容,可身形分明是秦悦的。
他一手按着腹部,沉默着摇摇头,然后将手离开扶着的树干,试图努力往前走,步子迈得艰难,却以强大的毅力支撑着没有再倒下。
花飞嫣忍不住心酸,像紧紧扶住他往前走,却又怕自己扶得他疼,他的身上,她比他自己都清楚,满身的伤,躺了将近一个月才从昏迷中醒过来,一醒过来却要出去。她早已开始后悔,后悔告诉他今天是姚家与端王府结亲的日子。
“秦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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