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更干脆?刚才我还不太清楚,现在我明白了,你大概是希望丁小剪在最后时刻依然觉得你湛蓝筝没有背叛她对吧?让她死也没死个明白,黄泉路上还念着你的好!你简直就是——”贾文静再次气到浑身发颤,指着湛蓝筝,恨恨道,“湛蓝筝,你这一路走来,看似撇个干净,实则早已负债累累!”
她激动地又一次拍起桌子,砰砰声中,湛蓝筝依然沉静若水。
又不知过了多久,贾文静大概也累了,她无力地用肘部支撑着身子,低下头慢慢呼吸着,头发遮盖了她的脸,也不知道她现在的心情,只能看到她的双肩,时不时颤抖一下。
湛蓝筝不动声色地拿起纸巾盒子,隔着桌子递过去,可刚一靠近,贾文静豁然直起身,眼角泛红。
“你心虚吗?后悔吗?”贾文静轻问。
湛蓝筝的手僵在半空,将纸巾盒子放回去,闭眼大概是思考,但很快就微微张开,摇头。
贾文静讶异而悲愤,却不外露,只是悄悄握紧拳,“也是,你怎会心虚呢?看看你设的这个局,玩的就是心态——自己的心态和别人的心态。你心态如此好,又怎会惧怕自己走过的路?我活了这么大,算是真正明白什么才是‘杀人不眨眼’和‘杀人于无形’了。”
湛蓝筝依旧沉默。
贾文静还在继续,“从始至终,你都没有动手杀过一个人。别说我的推理没有任何证据,便是证据确凿,也没法对你真正的罪行进行起诉。你没有买凶,没有教唆,没有要挟威逼,你利用的都是可以承担完全刑事责任的人,也不存在违法的哄骗欺诈……你用的是大家的人心和人性,说到底,被你利用的人,也是有了缝的蛋,是心甘情愿那么去做的,和你没关系,哪怕是掘地三尺那般地深入,也找不出和你的关系。”
她说完这番话,长出一口气,湛蓝筝端坐不语。
“这算什么?无言以对?有冤难诉?”贾文静嘲讽。
湛蓝筝默默地望着她,面若静水。
贾文静无奈了,她再次深呼吸,“那么——我走了。”有气无力道,“我只是做了一个奇特的梦。现在梦醒了,不巧还记得清晰。可梦境再真实,记得再清楚,那也不过是个梦,一个异想天开的梦。所以刚刚,我只是跟你讲述一个梦而已。讲完了,也就完了。”
湛蓝筝从容起身,贾文静退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