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头还嘀咕着什么狗咬吕洞宾之类的话,估计也只有我能听得懂。若不是我在旁边,依他的性子只怕早就跳起来大骂了。
张富贵果然很有组织能力,不一会儿工夫,就将众人安排妥当,还生起了几盆火。我让下人熬了一大锅姜汤,里头放了些祛寒的药材,说起来这还是托郑夫年的福。若不是他想考我,这大雨天,又荒山野岭的,去哪里寻药材。
我本在马车里放了几床棉被,只为坐着舒服,这会儿,竟派上了大用场。现在正值初秋,晚上寒气颇重,若不盖被子我还真不敢睡。看看墙角那两人还一动不动地守在病人旁边,也不知他们公子醒没醒来。一阵叹息,还是吩咐张富贵盛了三碗姜汤和一些食物过去,还匀出一床被子,叫云箫抱过去。他满脸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照做了。等他回来,我也不再说话,只把他拉到火堆边,盖上被子,抱着他沉沉睡去。
次日清晨,等我们醒来的时候,那三人已不知去向。墙角放着三只空碗和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张富贵忙把被子抱回来,嘴里却说个不停。“也不知是喝了还是倒了?”我笑了笑,并不以为意。
上车前,一直没说过话的郑夫年忽然道:“那几个人身份不一般。”
“我知道。”我淡淡道,心想,不然我干吗这么客气。
“那两个侍卫身上的衣服都属上乘,武功也不俗,尤其是那个年轻的。他们腰上的玉佩玉质也不错,雕刻手法一致,但图案不一。那黑衣人所佩的是亥猪,而玄衣人所佩的是寅虎。这就说明,此等侍卫在那公子身边有十二人之多。”云箫也是一脸淡定的神情,说出来的话却让郑夫年脸色一变,道:“原来连你也看出来了,你到底是九岁,还是九十岁啊?”
云箫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撇了撇嘴,没说话。
我摸摸他的脑袋,柔声道:“我们走吧。”
正文 第九章 京师途中
车队又走了两天,在经过齐云镇的时候,发生了一件小事,我们遇上了一对卖身葬父的兄妹,哥哥叫江允志,十五岁,妹妹叫江云烟,才十岁。父亲是个秀才,也跟着读过一些书。因为他们的父亲患痨病去世,竟无人敢买他们。我和云箫一直以为这种事情只有在小说和电视里才有这种事情,没想到自己竟遇上了,一时同情心泛滥,就让张富贵帮着把他们父亲葬了,没想到他俩便跟上了我们。我本无意再多收下人,没想到郑夫年一见两人,便大呼“骨骼奇佳”。我心念一动,就请郑夫年也收他俩为徒,与我俩以师兄弟相称。他二人,感激涕泣,但仍以下人自居,我也不再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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