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意识,她什么都感觉不到了。眼睛睁着,然而视野一片漆黑,耳朵听不到,痛也感觉不到痛了。此时此刻,除了活着,她什么也想不起。
只有活着,必须要活着。
她没有听到拓拔叡匆匆回来的脚步,也没有听到拓拔叡对御医发怒。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感觉脑子里清醒了一下,感到床边多了个人。这一下子把她拽醒了,她听不到看不到,然而本能的直觉是他,是皇上回来了。
她努力调动起自己已经停止了工作的感官。眼前又有影儿了,视线内渐渐出现了模糊的画面,还是在帐中,蜡烛照的明晃晃的,拓拔叡坐在床头嚎啕大哭。这景象怎么看怎么悲痛寂寥。
她努力张嘴,唤他:“皇上……”然而嗓子是哑的,她用尽力气,无论如何也出不来声。她努力重复:“皇上……”
她伸手想去抓他。
拓拔叡哭了一个回合,悲痛发泄的差不多了,又感觉自己哭的太早。他转过身去看冯凭,发现冯凭正在叫他,嘴里唤着,细白的手伸出来勾他的衣角。
两目相对,拓拔叡泪眼朦胧,冯凭苍白憔悴地唤他,手牵他衣带:“不要哭了,皇上。”
拓拔叡眼睛通红,垂了头泣不成声:“对不起……”
冯凭轻道:“别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