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将心思都用在无用之功上,应静下心来好好读书做学问,不要学人沽名钓誉。
公羊月一针见血:你和他终究出身不同。
陈韶并未因此有拂面子的困窘,反而坦然承认:我不屑于功名,不过是因为生于豪富;不趋于旁骛,一门心思在学究上,不过是因为温饱不愁。
相比起傲慢的士族,温白本以为有神童之称的陈韶与之不同,孰知,那种不自知而流露的高高在上,比起刻薄言语,更为致命。
温白行在建康城中,像个垂朽老翁,觉得死气沉沉,人生再无盼头。
对比江南的靡软和腐朽,那时秦国气可吞天,大有一统北方而锐不可当的势头,而当中辅助秦天王苻坚横扫诸国的,有起于畚箕的王猛,有战败降将,甚至还有出生草莽的江湖人,自负才华的他动心了,决心另谋高就。
陈韶扶着窗框,隔着江南屋瓴制式的菱花格向外,神思恍惚,有些呆滞,直到飞鸟蹬了一脚檐铎,发出脆响,这才眉目还神,慢吞吞继续往下说:他来找我借钱。
和梅弄文不同,温白至少有告而别。
钱不多,但我实在想不出他有什么急需之处,便直言相问,承蒙信任与厚爱,他索性把心里话都透给我。那时我十分不解,都说胡人毫无人性,茹毛饮血,杀人不眨眼,和他们能有什么好话说,不过与虎谋皮,于是开口即劝他,如今风雨飘摇,兵荒马乱,只身北上谋出路只会更为艰难。